第十六章：偷吻

陆绎快刀斩乱麻把善后事宜都安排妥当，头一次没有完整地跟完全程。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杨程万已经在了。

陆绎杨前辈。

陆绎沉着脸向杨程万打了招呼。

杨程万点了点头，很轻地叹了口气。

陆绎没空琢磨警局前辈的心思，他很着急今夏。手术已经在准备中，麻醉科的人刚刚进去，医生助手出来说明情况。

医生助理送过来的时候没有说明患者的明确情况，我们的急救诊断耗了一定时间，伤者应该是腹部受到重击，片子上显示脾脏破裂可能伤及被膜，有内出血，已经出现了失血性休克，不排除感染性休克的可能……

陆绎看着手术中的牌子亮起红灯，僵在原地，他有点站不住，又不愿意挪开。

他不止想要陪着里面做手术的今夏，他还想要支撑着他的小姑娘，给她力量。

杨程万腿有旧疾，在一旁凳子上坐下。他看着陆绎关心今夏的样子，认可这个业界有名的优秀刑警、有为青年，但在他身上看到他父亲的一点影子的时候，又叹息今夏和陆绎的父辈孽缘。

手术到后来，重案组众人都赶了过来。蓝青玄拍了拍陆绎的肩膀。

蓝青玄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她可是福大命大的典型代表，说真的，我觉得我们这一票人挂了她也不会出事……

陆绎眼睛还盯着手术室。

陆绎蓝青玄，今夏现在看见你可能也没法动手，不如我代劳吧。

蓝青玄默然，高举双手做了投降的姿势，又在嘴上夸张地用手拉上拉链，一脸怨怼。

陆绎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冷笑一声，但不得不说蓝青玄的插科打诨让他绷着的肩膀缓缓松了下来。

手术很成功，预想的一些坏情况都没有出现，但陆绎连今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都没看见就被警局一通电话叫走，他非常有涵养地向先出来的执刀医生道辛苦，又跟杨程万道别，走的时候甚至揽住了唯一没有被呼叫回局的蓝青玄叮嘱他照顾好今夏。

虽然蓝青玄觉得是胁迫。

陆绎只是在自己的车上狠狠踹了一脚。

医院来往的人权当他是疯子，连停车场的保安都拿起了警棍警惕地看了过来，车子在发出警报，陆绎在警报声中按了按额头，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今夏已经安全。

可谁也不知道他有多想让今夏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9月7日凌晨3：15，陆绎还不清楚自己在今夏醒来时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9月7日早晨6：45，从警局赶到医院病房的陆绎守着吃了止疼药又睡着了的今夏，缓缓俯下了身。

陆绎觉得自己要疯。

小姑娘清浅平缓的呼吸和自己的气息交融，还没有补充水分的没有血色的嘴唇尽得咫尺不到，视线里今夏的睫毛纤毫毕现，他感觉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又好像一片空白，直到他真的轻轻触上那双唇，只是唇与唇相贴，又飞快地分开。

陆绎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耳边是自己的脉搏，却好像感觉不到心脏，血液都沸腾了在灼烧血管，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元都炸成了烟花五颜六色。

陆绎几乎克制不住深入的欲望，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微微喘息，仿佛经历一场枪林弹雨长途奔袭，可尽头重点是甜蜜柔软，他甘之如饴。

陆绎确认今夏没有被吵醒，有些无措，他的姑娘傻乎乎的，还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是好？

张声武的最后一句话不合时宜地响在耳边——“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正大光明”。

陆绎心想，怎么地了，我就是占了人家便宜，我要一辈子，正大光明地，占袁今夏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