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篡位

皇宫中，楚皇正在批阅奏折。

“咳咳……”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陛下，您一夜都在忙，国家重要，可身体更重要。已经丑时了，还请皇上早点歇息，保重龙体啊！”身边的王太监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劝说皇上了。

这皇上除了对太子偏心一些，在其他方面，可都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好皇帝。为了楚国百姓日夜操劳，早起晚睡不说，就连前几年南方的水灾，都是他亲自带兵出面视察监督，出谋划策，从而解决的。

“嗯嗯，朕知道了。王公公，这蜡烛快用完了，再去取几根。”王太监无语，刚刚满口答应，现在又让自己去取蜡烛，皇上您也太出尔反尔了吧！楚国能有这样一位皇帝，他可真是半喜半忧啊！喜的是能有这样一位明君治国，为百姓谋福；忧的是这样辛苦下去，皇上的身体吃不消啊，他心中别提有多担心了。

“皇上，不好了！二……二皇子谋反，军队已经包围整个皇宫了！”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闯进勤政殿，“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什么？霄儿怎么会？不可胡言乱语！”楚皇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一下子摔落在地，墨汁溅了他一身。“奴婢……奴婢以全家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圣上，御林军快顶不住了！”那宫女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

皇上被彻彻底底地吓了一跳，猛然起身，就要往外面跑。

“皇上，万万不可啊，请您三思！这时候外面凶险万分，您贸然出去，万一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不如先找地方躲躲，御林军应该还可以支撑一会儿，等援军来了再做打算。”王太监拽着他的袖子，死死拖着不让他出去。

“援军远在安阳，此时调兵，如何来得及？眼下宫门都快被攻破了，你让我三思，让我冷静？走开，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朕！朕倒要看看，这些年来，朕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他手一扬，用力甩开王太监，朝着外面奔去。

高高耸立的宫门下，两支军队拼命地厮杀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贯穿着人的耳膜，鲜血四溅，尸横遍野。

楚皇看着这个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的儿子吗？他一愣，满腔怒火犹如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爆发了。他指着南慕霄训斥道：“混帐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南慕霄一听这话，心中一痛，随即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楚皇，大声吼道：“成为你的儿子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霉运！人人都道生在天家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不尽，可他们平民百姓怎能体会到出身皇族的苦楚！你为了确保南慕煊能登上皇位，早早就立他为太子，这么多年我的努力你又何曾放在眼里？你根本不配做父亲，也不配做皇帝！”

“南慕煊的狗命我已经取了，父皇不必着急，其实今日之事，我与母妃已经筹划多年了。儿臣这儿还有一份大礼送给父皇。”说话间，以舒贵妃为首的妃子们被一个一个带了上来。

“你这个畜生，到底想做什么？”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又遭丽妃背叛，皇帝还来不及悲伤，心就再次一紧紧地揪了起来。当他看到舒贵妃等人时，心早已凉了半截。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拟下传位昭书，我就把她们都放了，怎么样？这笔交易父皇您也不算太亏吧？”“朕同意，来人，拿笔墨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嫔妃沦为权力的牺牲品。

“皇上，不要答应他！本宫不想让您为难，能为您死，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舒贵妃说完，抽出身边士兵的佩剑，狠狠地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快停下！”但为时已晚，舒贵妃已经咽了气。“烟儿！不……”楚皇跪在地上，抽泣着，泪流满面。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眼前一黑，便口吐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皇上？皇上！”众人都乱了阵脚。

只那薄薄的昭书被风吹卷着，缓缓飘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