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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雪鹰溅血

虹猫蓝兔之生而为侠

又是一场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洒在大地上。雪给人带来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天地间被雪渲染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

寒意疯狂地蔓延,大雪纷飞,几座精致的院落在雪鹰山上的茫茫大雪中显得格外凄凉萧条。

雪鹰山上雪鹰阁,这日,雪鹰阁内有着不合常理的宁静。

“呜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猝不及防地从雪鹰阁内的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打破了凌晨的宁静,却是给这寂静的雪鹰阁添了几分人情味儿。

太阳不知何时已升了起来,灿烂的阳光给屋顶的白雪渡上了一层金边,透过窗子打在屋内男子俊郎的眉眼上,显得格外柔和自然。

此人正是雪鹰阁阁主白正,而在床上坐着的白衣女子则是阁主夫人叶溪。他们自幼相识,两情相悦,最终喜结良缘,成为了江湖上的一段佳话。

彼时白正正哄着怀里的小男婴,小婴儿的脸肉乎乎的,面色红润,张着没长牙的小嘴笑起来时简直萌化旁人。

白正轻轻摇着婴儿,宠溺地看着叶溪:“溪儿,你看,我们的儿子长得多可爱,真像你。”

叶溪面色苍白,一脸憔悴,却丝毫不能给叶溪的美带来什么瑕疵。她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白色的布衾霎时血迹斑斑。

“溪儿!”白正慌了神,赶忙腾出一只手,细细地探着叶溪的脉搏。半晌,他面露疑惑地收回手,看着晕倒的叶溪,低头喃语:“奇怪,只是刚生产完身子虚,怎么会吐血呢?”

莫非……白正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这种情况下,脉象越正常才越令人恐惧啊……

“哈哈哈——”一个恐怖诡异的笑声突兀地传进了白正的耳朵里。

白正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看来是他来了。

“白正,这许多天不见,可有想我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从中走出了一个男子,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威压,容貌与白正有六七分相像,但两人身上的气息却大相径庭。

“白亦,你如今竟连一声‘哥’都不愿叫了吗?”白正心中有一丝凄凉,不过转瞬即逝。他早就料到,白亦终有一天会叛变,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他还是低估了白亦究竟有多心狠。他万万不敢相信,自己儿时最最疼爱的弟弟竟如此会掐算时间,他更是没有想到,白亦竟然绝情至此,此番怕是连叶溪和孩子都不肯放过了。

区区一个雪鹰阁阁主之位而已,白亦就用如此手段上位,照这样下去,得到雪鹰阁阁主之位后他也不会满足的吧?

白正嘲讽地笑了笑。

白亦捕捉到了白正嘴角的笑意,却是一点儿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夸张。他靠近白正,迎着白正犀利的眼神,他眼中露出了狡黠的光:“那么,我的好哥哥,您见多识广,可否告诉弟弟,是什么毒能悄无声息地渗入五脏六腑,却探不出一点中毒的脉象呢?”

白正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将婴儿放在叶溪身侧:“瑰魔,苗疆之蛊。”

他埋下眼底的恨意,佯装轻巧地笑了笑:“溪儿身上的瑰魔是你种的。什么时候?”

白亦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刹那:“看来还不是很蠢。在上次她给我治伤的时候。”

原来,竟是那样早……

白正握成拳的手已渗出了淡淡的血丝:“为什么?她真心待你,像待自己的亲生弟弟一般。你在她刚怀孕的时候下蛊,你怎么狠得下心?”

“我为何狠不下心?她的命,跟我的前途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当初要不是你,双双也不会死!”白亦咬牙切齿,“白正,凭什么?!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分明应该是属于我的!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你占了去?!”

白正满眼满心都是叶溪,哪里听的进其他?听到白亦对叶溪的性命如此轻视,白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揪起白亦的衣领恨恨地说道:“权力?地位?你若是想要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给你!可你竟然为了这些伤她!”

那是他放在心上,疼惜到了骨子里的姑娘啊。他连她一点小小的落寞都舍不得,又要如何接受她被别人这般伤害轻视。

白亦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白正揪住他衣领的手:“是你们太蠢,以我的能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这可怪不得我。不过,这些都不甚重要了,毕竟,我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如今能将我如何?”

白正双唇颤抖着,将那个心中已有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溪儿上次小产,也是你搞的鬼?”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和他心里的答案一般无二。可真正从白亦口中说出来,他的心还是千般万般地痛。

白亦的眼神越过白正,看向他身后床上的婴儿:“哟,看看这小脸,真是健康得很呢,毕竟——”白亦一顿,又将眼神移到了白正身上,“是哥哥你全部的内力保着的。”

“白亦,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急啊,不要忘了你上次为了救叶溪和她腹中的胎儿已经耗尽了内力,现在你可是动我不得。”看着白正的脸色逐渐变暗,白亦满意地笑了笑,“你说,我是先杀你,还是先杀叶溪,亦或是,先杀了这雪鹰阁少阁主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白正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他眸子中已一片冰冷,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一脸平静地看向白亦:“先杀了我吧。”

不然,她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会害怕的。

可是真的放不下啊,难道真就这样,任由他危害天下?那么他如何对得起雪鹰阁阁主的称号,如何对得起雪鹰阁的列祖列宗?

“好啊,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遵从哥哥的意思。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叶溪和这个孤儿。”一道红光从白亦手心透了出来,瞬间便形成了一把剑。而剑锋,则直直地指向白正的脖子。

“报——”一个小兵慌张地跑了进来,“禀告二阁……不,禀告阁主,武林盟主求见上任阁主!”

“该死!”白亦咬咬牙,恶狠狠地瞪着白正,回道,“告诉他,我马上过去!”

“是!”小兵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白正,眼里颇有些同情和可惜。然而却在下一秒与白亦锐利的目光相撞后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白正,我告诉你,别想玩什么花样!”白亦说着,一掌打在白正的心口上。

“咳、咳咳,”白正吐出一口鲜血,光洁地板上的一抹红触目惊心,“白亦,你杀了我,要如何跟中原武林交代?”

白亦抿嘴一笑,轻轻挑起白正的下巴,眼如鬼魅:“雪鹰阁上任阁主夫人难产而死,上任阁主与其伉俪情深,殉情而死。少阁主没保住,如何?”

白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亦就已扬长而去。

看着白亦的背影,白正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

“吉远。”

“阁主,属下在。”屋檐上忽的跳下一个黑影,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此时他正双手抱拳,单膝跪在白正面前,目光虔诚。毫无疑问,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

白正撑起身子,吃力地从床上抱下婴儿递给吉远,然后取下脖子上的白玉系在了婴儿的脖子上。接着他借了吉远的一丝内力,将其化为一丝白光,按入了婴儿眉心。

白正将婴儿的一滴血滴在了那玉上,看着玉中殆尽的白光蓦然明亮,他才终于安然地揉了揉眉心:“吉远,带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咳咳!”

白正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尽管他微微侧身不愿让小婴儿接触鲜血,却还是有点点血迹溅在了婴儿的脸上。小婴儿仍毫无察觉般安静地睡着。

吉远搂紧了婴儿,微微抬头深深地看了白正一眼,随即转身向门口冲去。却不想被正欲进门的白亦拦下了。

“怎么?想跑?”白亦在手心聚起真气,暗紫色的气息萦绕在他指尖,“还想留一个孽种?想都别想!”

他一掌拍向了吉远。吉远躲闪不及,生生吃了他一掌,抱着婴儿的力度却并未减弱半分。

“哟,不错嘛,这样还没有死?那就再受我一掌吧!”

吉远一惊,护着婴儿转身就跑。白亦的真气紧随而来,吉远转身正要硬抗下那一掌,却见那一袭白衣飞身而来挡在自己前面……吉远双目瞪得浑圆,但目前的形势却容不得他犹豫,只得没命地跑出了雪鹰阁。

白亦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白正,你竟然为一个小侍卫挡了一掌?呵,还真是不要命了!”

白正勾唇浅笑:“从我登上雪鹰阁阁主之位开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无视白亦诧异的目光,白正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跑进屋摔在了叶溪身边。

饶是白亦,从前也没有见过自家兄长这般狼狈的模样……

白正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叶溪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看着叶溪安详的脸庞,他突然释然地笑了笑,随即闭上眼,脑袋蓦地倒在叶溪身上。

溪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好不好?

……

看着白正的身体忽然无力地耷拉下来,没有了生气,一直站在旁边漠视这一切的白亦眼神中突然充满惊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膝盖骨爬到白正身边。

“哥哥,哥哥……”白亦轻轻摇了摇白正,白正没有丝毫反应,白亦却落下泪来,“哥哥,对不起……”

哭了一阵,白亦低下头啜泣起来。然而没多久,白亦却突然抬起了头,眼神阴冷至极。

“哈哈哈哈哈,这雪鹰阁终于是我的了!双双,你看到没有,现在我是阁主了,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笑的张扬,笑的癫狂,笑的……凄凉。

……

吉远沿着河岸跑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雪鹰阁的人会追来。他心里清楚,自己活不过今天了,白亦那一掌,已然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只是,这孩子怎么办?这可是阁主唯一的遗愿哪……

吉远脚步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把婴儿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没有让他染上半分污垢。吉远挣扎片刻,终于是没有起来。

不远处的山林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嬉闹声,紧接着便听见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诶,心儿,你看,那里是不是躺着一个小兄弟?”

“好像是。”一个清丽的女声应道。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两人来到了吉远身边。

白药荼把背上装满草药的竹筐放在了地上,将吉远扶起,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元雪心朝吉远怀里的婴儿微微伸出手,见吉远点头,才将小婴儿抱在怀里。

“小兄弟,可否让在下为你把一下脉?”看着吉远苍白如纸的脸色,白药荼心里暗叫不好,却仍耐着性子询问着。

吉远虚弱地轻轻摇头:“不必。咳咳……”看着白药荼对自己关切的眼神和元雪心一脸慈爱地抱着孩子的景象,吉远忽的对着二人跪了下去,这突然的动作又牵动了他的内伤,使他咳得更加厉害:“咳咳咳……二位可否发发善心,替我的主人好好……咳……好好抚养这个孩子……咳咳咳……吉远来生做牛做马,咳咳,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这……”白药荼犹豫地看了看吉远。确实,看他的面相只怕内脏受损严重,活不过今日,此番把孩子托付给自己和心儿也是被逼无奈。

他回头望向元雪心,青梅竹马的默契使得两人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白药荼转过头来对吉远点点头:“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

吉远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好……他、他姓白……”话音未落,吉远的身子突然向前一栽,再没有了生气。

风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吹过,白药荼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祈祷,又像是在默哀。

不久,雪鹰山脚下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墓碑——吉远之墓。

墓碑很简陋,一眼便能看出是草草做成,位置又是在一片长而杂乱的草丛里,好像建墓之人并不希望有人发现这座小小的墓。

坐在前往梅雪镇的颠簸的马车上,元雪心温柔地看着婴儿恬静的睡颜,轻声开口:“夫君,这孩子叫什么好?”

白药荼叹了口气,道:“那位吉远少侠那般慌张地赶路,似是有人追赶,这孩子的身世绝不一般。自他出生以来就注定和江湖有染,名字,就叫白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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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大家当作一个小故事看看就好,因为后面很长一段情节都与这无关。

感谢各位观看,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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