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霖两眼寻觅,在人群中找着曲曼婷,可人来人往,总找不见她的身影。眼睛一转,倒是注意到对面单人沙发上的顾燕帧。他不时抬手望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表情也是特别不耐烦。也是,参加晚宴的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谁会喜欢这样的应酬呢?
徐沛霖直勾勾的观望让顾燕帧察觉到了,只见他勾唇一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缓缓走来,“徐小姐,好久不见。”
继上一次在帕里莫,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顾少爷,别来无恙。”
在帕里莫被顾燕帧扛走是徐沛霖二十年来唯一的一件丑事,即使沈听白压下来新闻,但那时在场看热闹的人数不胜数。嘴长他们自己身上,明面上忌惮着谁也不敢说,可私下当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尚未不可。
徐沛霖睨了顾燕帧一眼,嘴角含笑与他碰杯。周围不少人投过来视线看戏,似有若无地跟身旁的人耳语一番。
就算听不见,闲言碎语的也总能猜到几分。
“上次在帕里莫对徐小姐无礼真是罪过,我酒喝上了头就容易做出些混蛋事。无意冒犯,还希望徐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顾燕帧笑的人畜无害,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自然不会。顾少爷仪表堂堂,自然是君子。”客套话在外人听来无疑是讽刺。
其深意顾燕帧岂会不知?表面上的徐沛霖温柔可人,暗地里也会记仇报复。他故作全然不知,做出邀约,“说起来我跟徐小姐还挺有缘,我和徐淮之是同学,我们两家又好像还挺熟的,我们小时候不会还见过吧?这么有缘,不知道等会有没有荣幸请徐小姐跳一支舞?”
徐沛霖没急忙回应,对上顾燕帧的眼睛似要看透他的心思。图谋不轨,一看就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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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之自和徐沛霖分开走后就随意瞎逛着,宴会上的这些人物他一概不识,惺惺作态的模样让他心生厌恶。
还是二楼清静些。
他趴在栏杆上望着楼下,余光瞥见满脸奶油步伐慌忙的女子进了洗手间,身后还跟着缓缓而上的沈君山。
这一幕可真是稀奇。
“君山哥?”他走了过去,很想弄清缘由。
只是楼下客厅触眼所及,顾燕帧对正对他姐纠缠不休。
这顾家大少爷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缠上他姐。
他赶忙下楼到达,听到的便是顾燕帧背着他对他姐发出邀请。
居然让他钻了这么一个空子。
“你没有。”不等徐沛霖回答,徐淮之已替她严词拒绝。迈着大步走过去,将徐沛霖拉在身后,“顾燕帧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顾燕帧倒吸一口凉气,他分明仔细观察过周围确定了根本没有徐淮之的身影,他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闻声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引人耳目,徐淮之借机拉走顾燕帧,“走走走,你之前不是在学校一直有问题问我吗?我今天就全告诉你。”
笑意盈盈地揽走顾燕帧,只是那笑看着真有点瘆人。
徐沛霖静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她不曾想过,徐淮之和顾燕帧的关系竟能如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