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甬道深不见底,两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仍旧是黑漆漆的。
君渡(忽然道)小心!
说罢一把就将章邯推开,顺手将他腰间短剑拔出,一阵金属相交声过后,章邯定睛查看,才知方才自己踩到机关,墙壁上射出羽箭来。
君渡虽无内力,本事却还在,一手舞着章邯的短剑快如闪电,将袭来的羽箭纷纷打落在地。
忽然间她动作一滞,章邯见状急忙抽出纯钧,替她将剩下的箭斩去。
君渡向后踉跄两步跌在地上,愣愣看着扎在手臂上的箭。
血流如注。
章邯急忙过去抬她手臂,见伤口深,先一愣继而骂道:
章邯发呆做什么!不包扎?
君渡一愣,继而似是疼得狠了,泪眼汪汪地望着章邯。
章邯就心软了。
快速削去箭头,箭杆子扯动伤口,痛得她喊了一声。章邯抓着她的手臂正准备把剩下的箭拔出来,却发觉她浑身都在抖,咬着嘴唇死死盯着伤口的模样也与平常不同。
片刻后她颤抖着道:
君渡你……你轻一点啊……
章邯无奈,像是安慰擦破皮的小孩子一般,温言道:
章邯忍一忍。
君渡瞪着眼睛看他。
章邯害怕的话就转过去别看了。
君渡一愣,随即听话地将头扭过去,甚至还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章邯这才将注意力复又集中到她的手臂上,另一手攥着箭尾,将箭轻轻转动了两下,继而一用力便拔了出来。
君渡下意识抓着他的手臂倒抽了一口气,章邯将箭丢在地上,安慰道:
君渡已经好了。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瓶伤药,正是先前君渡送给他的。
君渡(幽幽)你一直带着啊。
章邯一边给她洒药一边点了点头,却没有瞧见她脸上露出的得意神色。
待伤口包扎好,血约莫能止住后,章邯才将君渡扶起来,道:
章邯左手不可用力,所幸这一箭威力不大,并未伤到筋骨,能完全恢复。
君渡欣赏了一会儿章邯的包扎,委委屈屈地小声说:
君渡还是很痛。
章邯差点被她气晕过去,心说废话当然疼。于是问道:
章邯还能走么?
君渡吸了口凉气,说话却是毫不客气:
君渡我断的又不是腿。
章邯心说很好,你是伤员你最大,不和你计较。
君渡就笑,道:
君渡多谢。
章邯见她笑,又听她说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姑娘除了出口呛人,也是会好好说人话的。于是又扯开话题道:
章邯还要继续往里走么?
君渡不往里走你想去哪儿?挖洞挖出去?
章邯觉得这才是君渡本来的模样,方才只怕是错觉。
两人走了几步,君渡想到些事,提醒道:
君渡方才来的路上都未碰到机关,而此时有机关出现,也就是说我们开始真正进入中心区域了,往后的路就要小心了。
章邯与她所想一致,机关向来都是接二连三让人防不胜防,刚才的箭阵不过是个开始,再往后的路,他也不知会遇到什么。
走到一处,甬道一分为二,两处皆曲径幽深,无甚分别。
章邯犯难:该走哪一条?
君渡看了片刻道:
君渡生死路?
章邯心说与君渡在一起,别的不说,稀奇古怪的东西能懂不少,例如她现在所说的“生死路”,就又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也不等他问,君渡就解释道:
君渡所谓‘生死路’,一条为生路,一条为死路。生路可通出口,死路嘛……就是死路一条咯。
章邯望着幽幽不见底的两条路,问道:
章邯那……这该如何选?就不能一人走一条?
君渡瞪他一眼,仿佛他说了天大的笑话:
君渡一人走一条,你想死直说,这种时候你也敢和我分开来走?要不是我没有……
话说到一半却又止住,而这句话章邯似乎听过,于是问:
章邯没有什么?
君渡(摆摆手)没什么。
约莫是她不想说,章邯也就此打住不再多问。
君渡站在岔道口掐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末了指着其中一条路确定道:
君渡走这条。
见君渡是信心十足,章邯便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章邯走在她的身后,隧道中十分黑暗,烛光所照不过数寸之外就已经看不清楚。是以章邯摸出自己的火折子,在隧道中晃了晃点燃。
烛光照向四方,章邯问道:
章邯你能确定这是生路?
君渡自顾自在前面走,听章邯这样问,才回过头,正欲回答却见隧道中骤然涌起一股烟雾,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君渡章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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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的碎碎念:
坚持日更之后就没人理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