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lve 契机
手扣在扳机上。
江笠水纪突然间回忆起了很多。
第一次摸到枪,是在九州的乡下,抠开榻榻米下的地板,她摸出一把黑色的伯莱塔。
很重。
她太小了,拿不起来,于是放了回去。
没想到第二次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一个忽然闯入家中的高大男人,不由分说开始扫射屋里的东西,她借着房间多和矮小的身形,潜入暗室,开启了潘多拉魔盒。
男人找不到人,来到暗室门口,影子清楚地倒映在障子门上。
一门之隔,不需要太多射击技巧,只要瞄准足以轻松射穿男人的肺叶。
她被后座力震倒,男人不意有此忍着剧烈的疼痛跪倒在地,她先一步踩着男人借重量把他压倒,黑洞洞的枪口此时已经来到他的脑后。
血液喷溅开一片温热。
迟来的父母站在她面前久久不敢出声。
直到母亲踉跄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抱住她,让她的额头抵在怀抱中:“孩子……”
她无比怀念过那样的时光。
她摸了很多次枪,从轻型袖珍枪到重型霰弹枪,枪声把昔日的温柔与童真湮没,她枪下的人变成了他们,也变成了琴酒。
琴酒实在称不上一个体恤人的上司和同伴。
5年前南美训练营,他负责她的体术,根本不顾及她没接触过格斗,直接打得她住院一个月。
4年又7个月前,她造访琴酒在世田谷的高级公寓,和伏特加打扫一天的卫生。
3年前洛杉矶,平安夜,她从睡梦中被叫起,睡衣罩着羽绒服去截杀逃脱的目标。
甚至在去年,她顶着春寒料峭,刚潜入九江集团的总控室偷完资料,就被紧急派遣到苏黎世激情追杀叛徒数月。
忍一时之气,越想越气。
现在,她真想扣下这一扳机。
“先生,您了解自己的身价在黑市上已经多少了吗?”她另一只手快速滑动手机屏幕,报出一个惊人的价位,遗憾道,“说实话,要不是我还不想太与组织为敌,这一发子弹一定归您了。”
琴酒阴森的声音抵达耳畔,伴随冷嗤:“FBI的老鼠?双面间谍?都不重要,你敢踩组织上位,就是与组织为敌。”
她把枪一偏,不想回答。
“现在,归他了。”
琴酒身后远处的人被一枪爆头,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上膛,组织的人乱作一团。
她盖上瞄准镜,摘下耳机,看向被她绑成一团的基安蒂:“你对羊毛过敏吗?”
基安蒂:“……?”
江笠水纪从身上脱下羊绒外套盖在她身上,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别感冒了,我可不像琴酒,很有同事爱的。”
如果不是被堵上嘴,基安蒂一定想痛骂一顿这个从她狙击枪底下逃了两次,整整两次的女人:“神经病!”
天才往往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江笠水纪毫无疑问是天才,年纪轻轻便精通多种技能,还拥有许多常人无法复制的辉煌履历。
这样的人做事往往随心所欲,恃才傲物,琴酒从没想过能压制住她,无非是看她还算有用而且在掌控范围下。
显然,那位先生也这么想。
“她在对组织示好,您保留她的代号,是早就清楚这一点吗?”
“琴酒,组织已经不是最辉煌的时候了,你也应该改变你的作风,不管是叛徒还是卧底都要懂得物尽其用。更何况,蓝带有那个价值,你早晚会明白她能带给我多大的惊喜。”
电子音里充满笑意,琴酒掐灭一根烟,火星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夜空里:“我知道了。”
江笠水纪被认定叛徒,无非是私下与赤井秀一的来往。
如果创造的价值足以让BOSS缄默……毕竟除了琴酒那么死板,到手的肥肉谁不想要?
三张显示屏前,江笠水纪敲着键盘,将从酒吧取出,去年被她私自拷贝下来的九江集团的资料输入数据库,顺便琢磨该怎么创造所谓“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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