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

凭什么你们要奉献？

——凭什么我要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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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世界的海岛上，怀亚特躺倒在沙滩上，身躯半透明的克萨维尔浮在半空，像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摇摇头咽了下去。

在这期间，怀亚特已经平静了下来——至少表面上看。

“原来他去了神域啊，”克萨维尔点点头沉吟一会儿，“万幸神域将他教养得很好。”

“那倒不一定是神域的功劳。”

怀亚特低声嘲弄了一句，克萨维尔没听清，当下想问时，前者已经转移了话题：“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你当时都——”

他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克萨维尔倒像事不关己一般，语气平常地说：“这幅画是我送给辉夜的礼物。或者说，是辉夜预想了圣地可能的结局，给我留下的最后的安身之所。”

画师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看到透明的手掌里印出的地面上的龙船花。

“我当时只觉得恍惚了一下，然后就来到了这里。我无法自由探知外面的世界，但我那时已经感受不到辉夜的力量了。”

怀亚特沉默下来，神色染上了阴翳。海风的声音短暂地控制了这个空间。直到奎克家的遗孤突然笑了一下：“那青鸟呢？”

提到自己的妻子，画师眉眼柔和下来。不知是想要转移话题还是无意，怀亚特调侃道：“一说到她你就傻笑。”

“她好好的。”克萨维尔低头咳了一声，轻声回答。

怀亚特下意识想坐起来，又克制着躺下，眸光闪烁后问：“她在哪里？”

“灵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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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卡星附近的一颗小行星上，战神联盟和暗联沉默地对望。

“雷伊，我再重申一遍，”伊兰迪叹口气，接着整理情绪挑了挑眉，“我们这边都聊过了，我们死了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雷伊未及答话，布莱克已经开了口：“我们能被真神的力量接受，你们也就能活下来。”

“不过你们被承认的先行条件，就是没有‘我们’。”诺伊尔淡淡补充。

“我们原本就是敌人，”格莱奥嗤笑一声，战神联盟一时竟也有些恍惚觉得回到了过去，“只不过拨乱反正，重回正轨罢了。”

卡修斯忍不住上前一步：“不，格莱奥，我们都知道，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了！”

“呵，那我问你，这改变了我们是复制品、是你们的阴暗面的身份了吗？”

凯兮没好气地反驳，缪斯也毫不客气地点破她：“别挂念你们的过去了，你们明明不喜欢过去，明明想过自己的生活。”

盖亚握紧拳头，抬头看向艾辛格：“我一直有好好训练的！感觉已经把那力量用得很好了！”

“反正我只觉得累。”艾辛格摊摊手。

“诶你！”

雷伊拦住气急的盖亚，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主动舍弃自己的生命。先再拖一段时间。”

“所以呢？你们每天放精血拖延时间吗！”

伊兰迪的高声质问令战神联盟沉默下来。暗联队长涨红的脸很快不自然地平静下来，他压抑着咳嗽，声音低哑：

“我们啊——到底还是要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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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联是悄悄离开的，用的是传送术，因此回到魔域也是一瞬间的事。

大家一同出现在训练室。训练室是封闭的空间，没有开灯，室内很是昏暗。

“行了，大家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吧。别让王上知道……”

伊兰迪突然顿住了。黑暗中他们无比熟悉却又分明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诺伊尔心里一沉，反应很快地来到队员们面前：“王上。”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米凯尔自黑暗的角落向他们走近，冷月在微弱的光钱中流转着森然寒光，他半歪着头，露出很明显的疑惑神情，眸底透出猩红，“凭什么你们要奉献？——凭什么我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