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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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婆婆的问话声其实并不大，独属于老人的沙哑到近乎可以说是气音的声音在一片死寂里，也称得上是不惊片瓦，不染丝风。但当它传进战轩逸的耳中时，像是到了一片新天地要舒展筋骨似的轰然炸响，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婆婆……”

“嗯？”盲婆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战轩逸不稳的声线，微歪头冲他慈祥地笑了笑。

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战轩逸动了动嘴唇，却一丝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小轩，还要再想想？”盲婆婆的语气就像调笑小辈一样轻松愉快。

“婆婆知道，你想满足他。但是，如果他坐那个位置，以他的性格，人民，会过得怎么样？”

“或者说，他到底，为什么想要坐那个位置？小轩，你知道吗？”

战轩逸眸光微闪，一言不发。

“小轩，你好好想想，婆婆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盲婆婆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下次啊，小白会来陪着你。”

等战轩逸反应过来，盲婆婆已经步伐蹒跚地远去，迈入黑暗外的光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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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外的两位仍在对峙。

“小米啊，回来吧。”

米瑞斯回过头，见盲婆婆正站在监牢已经紧闭的大门外，笑吟吟地看着他。于是，米瑞斯走过去，扶老人走过来。

恰在这时，白墨匆匆忙忙地奔来，对战霄耳语了什么，战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看都没有看米瑞斯这边，就急急离开了。

见此，米瑞斯皱了皱眉。

［灵域的水，可一点不像表面那般平静清浅，甚至可能，丝毫不逊于神域。］

一种悲哀恍然攀上米瑞斯的心，这时，他突然感到衣角被扯了扯，低头时，正迎上盲婆婆出口的话：“小米，别多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埋下了祸根，就必须要面对这所有的后果。阿梓啊……”

盲婆婆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转而说道：“走吧。”

既然盲婆婆不想说，米瑞斯自然也没有追问下去，扶着她离开。

在米瑞斯看不到的背后，一个轻捷的黑影跳上了监牢的铁窗。

灵域特殊的屏障对它没有半点作用。

落地很完美，肉垫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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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草花海里，灵域域主战梓杰的影子孤立着，萧条落寞，却又透着一种似乎本该如此的可悲的和谐。

“露露……”战梓杰喟叹一声，声音飘散在风里，柔和了几分。

“最终，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