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如果一切重来。

如果。

“如果”。

你还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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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里弥漫着让人几近失聪的静，战轩逸从干草上站起来，手指触碰到被暗红渲染的灰色墙壁，粗糙的质感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麻。

“凭你的实力，你一定会成为灵域的下一任域主。”

“我不想。”

“为什么？”

“……太累。”最重要的，我不想以亲弟弟的牺牲为阶梯，踏上冰冷的王座。

“简直无可救药！”

战轩逸闭了闭眼，记忆中巍（灵域语，指父亲）愤然甩袖离去的背影出现在脑海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灵域最华贵的王座，多么大的诱惑。

曾几何时，他也希冀过，当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时，会让灵域人民安居乐业，再也不会遭遇类似于那场来自“门”外战争那般的飞来横祸。

但是，他怕，怕犯错。

人民无法承受域主的错误，域主的错误有时甚至比战争更加可怕。

太累。

战轩逸能察觉到，战霄对域主位置的渴望，也能感受到因此而日益突出的疏远和矛盾。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坐，自己绝对会认真地辅佐他。

但是，没人会相信，会有人不垂涎于权力，不醉心于控制、左右他人的快感。

“我会送你一个礼物，这个礼物就是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战轩逸曾经这么对战霄说过。

当时，战霄的目光像针，扎得战轩逸生疼。

战霄笑了，笑得很淡，他回答：“好啊，我等着。”顿了顿又说：“我也会回礼。”……

“哒，哒，哒……”

战轩逸皱了皱眉，看向声源处，盲婆婆从阴影里走了过来。

“婆婆？”战轩逸诧异出声。

盲婆婆停住了脚步，呼唤道：“小轩啊——”

“婆婆，我在这儿。”

见盲婆婆摸索着朝他探来，战轩逸忙伸出手，在她靠近时小心地牵住她，把她带到铁牢旁边。

“婆婆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盲婆婆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枯瘦的手握住了战轩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这里环境不好，婆婆又看不见，还是早点回去吧。而且，如果他看到的话——”

“放心，小米在外面看着呢。现在啊，婆婆想问你几句话。”

［小米？米瑞斯？］

战轩逸总算是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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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神殿下，当真要插手这件事？”战霄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不是，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米瑞斯沉静地回答。

“听说暗之神米凯尔殿下，是您的弟弟，”战霄轻笑一声，转开了话题，“相传您们的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米瑞斯语气平静。

“那可真是太好了，”战霄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掩住了他目中油然而生的艳羡，“那就祝愿您们，永远兄弟同心，日后可千万别，手足相残啊。”

米瑞斯皱了皱眉，但也保持着沉默。他摊开手，光芒过后，金色的风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被他微微握紧。

［说来很久没有看见小凯了，等灵域的事结束，就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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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听好啊，婆婆问你：”监牢里，盲婆婆的语气骤然变得沉重起来，“如果一切重来，你的力量恢复了，你愿意成为下一任灵域域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