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心

心乱了，又有什么还能在正常轨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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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凯尔翻看着递上来的提案，却是明显地不在状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桌上的那个娃娃，一看就是好久。

终于，米凯尔皱紧了眉，推开了手头的工作，靠在椅背上，放在脸上的右臂遮住了眼睛，拿开时，眼前就是一片的模糊。

深深叹了一口气，米凯尔拿起桌上的娃娃。哪怕逼着自己不去看，他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娃娃的眼睛上。

一阵一阵地头疼。

米凯尔扶额，他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好，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娃娃。但是不知为何，这个徒有哥哥外形的娃娃，对他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或许自己该好好睡一觉，米凯尔这么想着，阖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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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冷的黑暗。

米凯尔独行在这黑暗里。

一开始还觉得不适，但是很快，他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甚至——

对这黑暗产生了好感。

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之后，米凯尔感到了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自己不喜欢黑暗的，绝对不会真的投身黑暗，不会的，不会的……永远不会！

“不，你会的。”

“谁？！”

米凯尔警觉地问，他感到周围的空间向自己压缩。黑暗触手可及，明明应该感到压迫的他，竟不知为何有了一丝被黑暗包裹的安全感。他猛地摇了摇头。

“你很喜欢黑暗，不是吗？”那声音没有回答米凯尔，仍是自顾自地问。

“从来没有！”米凯尔吼道，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有底。

“不，你喜欢的，你讨厌光明，讨厌别人强加给你的使命，你想要自由，想要无拘无束，如果没有你哥哥，你根本不会再自欺欺人地坚持光明！”

“你胡说！”

“被戳中痛处了？呵呵，这才是真正的你，这才是你追寻的东西！”

“住口！”

“想想神域那丑恶的嘴脸，想想你的神诀，想想你的选择，再想想你的神职——你可是暗之神，只有黑暗才能给你归属感，星月的光给黑夜的，只是一触即破的虚弱幻想！”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

米凯尔感到无力，周围的黑暗不停地挤向他，而那种无法控制的依托感，更是让他心乱如麻。

“这是你的宿命，你无法逃避！”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米凯尔语无伦次地喃喃，他捂住耳朵，无助像沼泽，漫过他的头顶，他无法呼吸，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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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王上！”

急切的呼唤声惊醒了米凯尔，他坐起来，抹去满头的冷汗。

“发生了什么？”伊兰迪看着米凯尔苍白的脸色，焦急地问。

“这是做噩梦了吗？”格莱奥的声音难得地褪下了轻浮，满是关切。

“王上怎么会做噩梦？最近也没打雷下雨啊……”艾辛格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抬头正对上凯兮满是嫌弃的目光：“这样的事难道会让王上做噩梦？”

诺伊尔没有讲话，体贴地递来一杯水，待米凯尔接过后，就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娃娃。

“需要，让少主来吗？”诺伊尔又从米凯尔手中接回水杯放回桌上，其间提议道。

米凯尔看向那个娃娃，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