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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影:寒夜突围

【安室透同人】零影

地下酒吧自傍晚六点就已开始营业。相对廉价的酒品和吵闹嘈杂又幽暗的氛围——这里是街头小混混无所事事时的聚集区、是老鼠和蟑螂等各色不被世人认可的生物赖以生存的隐蔽角落,是纯正的灰色地界。

我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踩着通往地下楼层的台阶。古旧的木质台阶沾满污浊霉点,或许其内部早已被蛀虫占据,一双高跟鞋踩在上面,吱呀作响。

繁华的城市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阴暗角落,但我仍旧无法相信,在光鲜亮丽的日本东京,竟也存在这般任由非法交易进行的隐晦地带。

我走下最后一阶台阶,撩开门框上的塑料卷帘——室内聚众吵闹的各色男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发出“吁”的挑逗声。

我懒得理会这些下流的“邀请”,也无暇进行本就白费口舌的解释,自顾自地向屋子深处走去,叩响办公室的木门。

“进。”一句居高临下且毫无礼貌可言的答话。

推开门,高桥老板坐在办公桌后,像资料照片中那样穿着量身定制的加大版黑色西装。他身后的两边,分别站着两名保镖。

“矢野小姐,对吧?”他翘着手指拈起桌上的红酒杯,利用那昂贵的深红液体将嘴里正在咀嚼着的食物残渣灌进喉咙,随后象征性地在空气中挥动了一下他肥胖的手臂,示意保镖退出门外。

又是一个没品的暴发户。

我保持着和悦的神色,审视他的面容:在灯光的照明中,他的面部比照片上的还要油腻,堆满肥肉的脸颊,因为包间内空气闷热的缘故,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毫无弯折的圆形下颚聚拢、滑落至脸盘正下方那个姑且可以被称作下巴的地方,又被他沾满油渍的酸臭手巾擦拭殆尽。

我强迫自己暂时无视这些令人作呕的细节,有条不紊地推动任务的进度,把手提箱放到桌面上,扭开密码锁。

在箱子即将打开的一瞬,他迅速伸出肥厚的手掌,将皮箱盖子重重扣下:“一上来就直切主题,未免太伤氛围了——难道你们组织的人都像这样毫无情调吗?”

“将高桥先生和那些没品的客户联想在一起,真是太失礼了。”我欠了欠身,灵活地把本将尴尬的局面圆了回来:“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任务完成之前,还是暂且忍耐一下吧……

我看着高桥起身,慢慢悠悠地踱到橱柜前,翘起小指从中拈出两个酒杯,犹豫了一下,又攥起一瓶白兰地。

我无言地跟着他走到办公室内的吧台上,待他坐下后,忍住满心的厌恶,落座在他的左侧。

高桥斟上酒,边兀自呡着酒液,边讲着他的郊外别墅和停在楼下的玛莎拉蒂自我陶醉。我究极无聊地摇晃着酒杯,看挂在杯壁的深红液体缓慢地向下褪去,任由高桥那些如他本人一样一文不值的言语右耳进左耳出。

在组织中,只有任劳任怨,才能接近高层。但今天这位重要客户的一系列言谈举止,显然已远超“困难任务”的范畴——组织里任何一位女性成员,无论多么人微言轻,都不会情愿接手这样的交易对象吧……情报组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人,Rum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一想到Rum,无端的疑惑与牢骚便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这次他的手未免伸得有些太长了——明明手下有很多直系下属,却临时选用了一个自己未必放心的Pisco的手下。

不知今晚安室在哪里……他在忙别的事吗?或许是我多虑了。

这是我今天第四次想到安室。

与安室分开行动的时光中,我难以抑制地对他进行各种思念与幻想。我猜测着他今晚的任务,想象着他身穿黑色高领毛衣,习惯性地压低鸭舌帽,将车熄火。

高桥尖锐如信号不良的扩音喇叭一般的嗓音折磨着我的大脑。我好想听一听安室的声音。

我开始想象安室的声音。想象他在游乐园里对我微笑谈话的样子,想象他在地下水道中沉重的喘息。

高桥醉了。本性毕露,他开始不老实。他将那双本就极小的眼睛眯起来,神色猥琐地在我身上游走着目光。

恼怒与恶心一瞬间在脑海升腾。我郑重地将高脚杯磕在吧台上,用指甲敲了敲桌面:“高桥先生,我想——喂!”

一语未了,高桥那只满是油腻的手就已经搂住了我的腰,整个身体都朝我压来。他闻起来像腐败的面包。虽然我在高桥邀我喝酒的那一秒就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他的无理程度仍使我心里不由一惊。

虽然地下交易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正经工作,但这已然与“职场骚扰”别无二致。我明显感受到自己呼吸的急促——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愤怒。我扭过头,将高桥沉重的身体一把推开。很不辛,高桥并没有清醒地认识到我此时的严肃,反而变本加厉地朝我袭来,熏人的酒气喷洒在我的耳畔:“欲拒还迎呢……”说着,他将另一只手伸向我的大腿。

今天出门本就心情不顺,高桥此番的冒犯更是早已突破了我忍耐的极限,按捺多时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今晚的交易,如果实在进行不下去,就干脆搞砸了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直接上手,擒住高桥即将摸到我大腿的手腕,站起身利用高桥重力的惯性,将他重重地摔到地上,并将他的胳膊往关节的反方向掰去。

高桥忍不住疼痛,发出一连串的惨叫。我听到门外保镖敲门和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单手撩起裙摆,从套在腿上的皮套中取出匕首。

“救命!快来人!”高桥的大声呼救起了效用,门把已被转动。

匕首对枪械——情况很不妙。

劫持高桥?这看似是一个好办法。但高桥作为人质,他的体重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别说拖动他逃跑,就连胁迫他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耗费我不少的体力。

门被撞开了。对方来了四个人。

我迅速蹲下身,把匕首架在高桥的脖子上。

能拖一步就算一步吧。等在外面的Bronx虽然有些小糊涂,但他一旦察觉情况不对,一定会帮我请求救援。

“别……别杀我……”高桥陷入极度的恐慌,他的身体开始猛烈颤抖。

我努力控制住他抖动的身体,警戒地看着保镖脸上冰冷的神情。在组织的援助赶到之前,我将完全处在被动的局面中。四把手枪瞄准我的眉心,我明白自己僵持不了多久。

看来今天注定要挨上几枪,受些皮肉之苦。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在这里被杀死——虽然听上去有点窝囊。

说不定,Rum就是成心想要派我过来送死。

再不济,我会被当场擒拿。在接触高桥之前,我曾暗中调查过他的手段:残忍、可怖、毫无人性。但只要我还活着,那个人就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

我对此坚信不疑。

一种毫无根据的笃信——一想到安室,我就会明显感到安心,甚至连死亡都无可畏惧。

但此时此刻,我恐怕无法活着等到他的赶来。

我的手臂被高桥紧紧攥住,与他手指接触的皮肤已经轻微变紫;蹲在地上的双腿也逐渐发麻。

我不敢妄动,尽力保持冷静,像死囚等待审判那样等待子弹落嵌入我头颅的那一刻。

或许经历过太多生死一瞬的惊险时刻,此刻的我竟然有些麻木。

或许这场隐姓埋名的复仇之行早该结束了。

在死亡面前,似乎所有的意义都会烟消云散。

除了他。

我想他。但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看到保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在慢慢收紧——以黄昏时黑夜扩张的速度。

透……

枪声响了。

但倒下的不是我。

我看着剩下的三个保镖警觉回头的样子,并从他们体型中间的夹缝中,看到双手持枪气喘吁吁的安室。

如我所想,他身穿黑色高领毛衣,习惯性地将鸭舌帽檐压得很低。

待我逼着高桥打开保险箱的密码锁后,安室快步走来,直接拉起我尚在颤抖的手腕,带着我冲出办公室,冲上那段不堪回首的肮脏楼梯,向深夜的尽头逃去。

此时大约晚上7点,只要冲出这条酒馆所在的偏僻小巷,就是繁华的主街。下班回家和出门晚间聚会的人群,会成为有利的屏障。我们混进人群,就有成功逃脱的机会。

初秋的夜晚,天气转凉。微凉的晚风带着季节的寒意与湿气,逐渐将我因紧张和后怕而产生的喘息声冻结。

但这种凝结不同于寒冷,只是冷静,因为他挡在我的身前,因为他牢牢攥紧我的手。我无条件地信任他——他将带着我成功突围,跑向安全的领域,我将通过他得到救赎。

他对我而言,意味着生和希望。

我疯了。

他曾间接杀死了景光。而我,注定要摧毁他。

可是,我的坚定与仇恨,已经被他摧毁。

我们并肩穿梭在街上晚归与游逛的人潮中。

他的车,就停靠在步行道的尽头——只要躲过这条街道的堵截,就能成功逃脱。

于是,我们像夜幕一样混入人群。

“照好了吗?”他低头凑到我的耳边。

“嗯。”我关掉手机照相机,将资料纸随意一卷,顺手扔进路边的邮筒。

继续前行,我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到身后紧跟着我们的一个保镖如我所料地守在邮筒前,通过便携式话筒与同伴联系。

人潮拥挤,街边商店橱窗内灯光的暖色调映照在行人脸上,使迎面走来的那些原本神色疲倦木讷的上班族,也看起来舒缓而放松。

安室的右手搂过我的腰,我看到他手指上的枪茧和整洁的指甲。

我的左臂贴在他的身侧,他黑色高领毛衣散发出温暖而熟悉的味道——这让我一瞬间停止颤抖。

“真是的。”待确认我们已经成功混入人群中,安室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先前对我的玩笑态度:“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啊……”说着,他取下自己的鸭舌帽,将其扣在我的头上。

这明明是我自己的麻烦,也理应由我自己承担后果……我摸着帽檐,愧疚地低下头。

“傻瓜~” 他见我不语,笑道:“我指的是高桥而不是你——你做的没有错。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会替你打断他的手。”

我心里一惊,猛地扭头看他。街边橱窗的灯光映上他的面庞,这份暖光,加上他注视着我的如炬的目光,使我的双颊也跟着灼烧起来。他对我笑着,笑得温柔而笃定。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我的眼里,没有奔逃的惧怕,只有他……他,是真心的,对吗?

“话说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高桥的为人。这样的任务你也敢接?”

“是Rum。是他点名要求我来的。”

安室听言,眉头一皱。

“也许是我曾无意得罪过他吧,”我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又或者是他想压制刚刚回国的Pisco——谁知道呢……”

如今这是怎么了?Rum的奇怪要求、Pisco的突然回归……组织的高层似乎将要有一场大变动。

“等一等。”我在前进的途中,突然警觉起来,转身握住他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

“我刚巧在这附近,任务处理完就撞见了你的手下。”

……Bronx?他竟跑到主街上来……

“——糟糕!”我还未来得及疑惑,思路就被安室打断:“他们的增援到了。”

我瞬间从假想中抽离,看清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些身穿风衣举止可疑的人物。就在那一瞬,我明显感到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力量:“你的鞋方便奔跑吗?”

面对前后夹击的局面,继续在主路上前行,势必会被堵截。

“没问题。”我毫不迟疑,跟随着他向商店夹缝中的小道跑去。

安室与我挤在狭窄的小巷中,看高桥的手下从路口匆匆跑过。

“他们走远了。”安室严肃地蹙起眉头,确认那些保镖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消失在巷外街道的深处。

他侧着脸,扭过头用那双紫灰色的瞳张望着热闹的街市。淡金色的发缕挡住额头,搭在他的鼻梁上。

我喜欢看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帅。

巷子阴冷而安静,这是被外界的繁华所遗忘的小世界。摆脱了主街上的灯光交映与人声喧哗,我和安室仿佛正处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清净世界。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发现我们。我们很安全:我们在这个小空间中,得以喘息,也同时得以短暂抛却身上的一切重担,不用再去在意外界各类人士的评价与审度的目光。

我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中,也不再是矢野凉,而是诸伏昭影。

诸伏昭影,她和安室透在一起。

——在这个天气转凉的、初秋的夜晚。

敌人早已走远,但他仍然失神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小巷湿冷,薄雾逐渐从地表弥散上来,使远处一片橙黄的灯光变得恍惚。

我们正身处一场梦境。

也许是雾气的缘故,他的眼神也由方才紧张的窥探转变为黯然的迷离。这是一种孤独感,一种无法触及普通人的快乐与幸福的疼痛体验。

我深知这种体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清楚地明白,我们二人沦陷于一种共同的痛苦之中——即使我们互不知晓对方的遭遇。

如果有一天,我向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会离我而去吗?他会伤害我吗?他会不会杀了我?

就像奉命处置那些卧底和叛徒一样,毫无感情……

但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温柔和守护,绝不是欺骗。

我痴痴地抬头仰望他,看他黯然神伤的眼眸,看他那完美的下颚线,看他放松的唇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看什么呢?”他突然收回视线,与我四目相对。

我没有回答,而是迎上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想要在这个短暂的梦境中,尽我所能地多看他一眼,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相貌永远留在我的脑海——因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死去。

他笑了。闭上双眼,像是把一切谜底了然于胸那样,从鼻腔里发出短促而释然的笑声。

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眼底依旧满是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摘下我头上的鸭舌帽,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拥我入怀。

我在毛衣的绵软和他身上传来的暖意中,感到一记轻柔而湿润的吻,降落在我额头的中心。

一种久违的、被珍重的感觉。

这个吻很长很长,我将双手从他怀里抽出,攀上他的后背,闭上双眼仔细享受。

这个落在我额头的柔软的触感,直截而鲜明地印刻进我的大脑——他带着他所能赋予我的独有的温情,又一次地走进我的体内,在我体内的各个角落扩散、蔓延。

夜晚的寒冷中,我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请将我长久地抱在怀里吧,透。我喜欢你身上干净温暖的味道。我想倚在你的胸前陪你一起等待黎明——尽管我们都是习惯黑暗的夜行者。

他直起身,注视着我,眼神复杂却深情。寒冷的空气倏地钻入我们之间的空隙中,我衣衫单薄,冷得有些打颤。

但他的手臂还停留在我的身上。

“透……”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倾身吻掉我面颊上正在流淌的热泪。浅浅的轻啄,礼节中抑制着急促。他的气息掠过我的皮肤,使我双腿发软。

他的嘴唇缓慢地游走到我的嘴角,然后顺理成章地用这份温软包裹住我的唇。

没有任何迟疑与顾虑,唯余依恋。

他带给我了荷尔蒙的迸发以及轻微窒息带来的快感——死亡、爱情与欢愉,往往走得很近。

他逐渐加大了拥抱的力度,托住我的脑后。我以同样的尽兴回抱着他,半是纵容半是纵情地,与他缠绵。

在他浓烈的爱意的席卷下,我心中那道曾经被伪饰的坚强所堆砌的壁垒,正在被一寸一寸地击溃。那种不带有任何杂质欲望的,由心底喷涌而出的真情,带着胡闹、偏执的意味,全部倾注到他的身上。我爱他,爱得不顾后果。

在他面前,我总会变得十足感性,轻易无法控制。

尽管昨天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满是伤痕,尽管那颗跳动的心,仍在黑夜的漩涡中悸动、希冀、沉沦、挣扎……我统统不在乎。因为我拥有了他的爱,我的空缺与迷惘,得到了他的回应。他的热度,单凭一个亲吻,是远远承载不够的。

与他接吻的每个瞬间,都是永恒。我身边的一切荒谬,似乎都能够变得合理。

在被他包裹的那一刻,我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这个夜晚,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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