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看了一眼体温计,觉得真的不可思议。
艹,40.2℃。
哥们,你为什么还活着???
把人强行按在床上反复保证自己不会走,终于才得以出屋给偷了个毛巾,上面倒了瓶酒,很敷衍地往贺天额头上一拍,自己才坐下。
“喂,喂,说你呢,你TM这什么情况啊!?”
“小事,毛毛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挑起一抹好看的嘴角。
“艹,谁TM担心你!?老子是怕你死了赖我做的那些饭,谁给老子付钱啊——!说起来你还哪难受啊?见一那小子怎么说你犯病了呢?”
见一?很好,嘴贱莫话多,但看在把毛毛弄来的份上还是可以讨一功。
“哦,小毛病,就是胃有点痛。”
“胃痛?嘶——?我艹!胃痛你TM刚才还吃退烧药!?你想直接嗝屁啊!!!”
并不是胃痛不能吃退烧药,只是在毛毛认为,如果贺天能云淡风轻地说胃痛,那是不是现在已经痛得两眼一抹黑快吐血了!?!
这时候吃退烧药肯定刺激胃啊!那还不得更严重了???
果不其然,掀开被子把手往贺天胃上一探,又硬又冷。
“这……”毛毛有点慌,急的有点手忙脚乱的。
贺天看着不知为何事而眼圈发红的少年,心里坚硬的地方软成一汪潭水。
“媳妇给买的药嘛,当然得吃啊,来,你陪我睡会就好了。”
没经过毛毛同意,贺天一把把人拉进被子里,毛毛嘴上一直骂他放开,但又怕乱动他会痛得更严重,而且感觉人都要烧糊涂了,所以只是嘴上说说,他乐意怎么抱也就怎么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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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缘故,贺天一直睡到了六点多才醒,动动手脚抓了个空。
不是说好了不走吗? 向外走去听见厨房有动静,拖着个半身不遂的步伐就进去了。
锅里熬着粥,毛毛正一手拿着,一手捻着一小撮白色粉末撒向锅里,连贺天走近了也没发现。
“给我下药呢~?”贺天把下巴搭在毛毛肩上,冲着耳朵边说边吐气,体温高的毛毛一个激灵。
下意识用胳膊杵过去了,可能是杵在了胃上,贺天几乎是同步地一把低下头捂着嘴开始咳嗽。
“我艹!?狗鸡!?你没事吧?!妈我先不说了,今晚不回去了。”
毛毛挂了电话想要扶他,没想到对方却伸手压下自己的脖子在侧脸上轻啄了一下,
“逗你的。”
艹,真TM阴险。
毛毛没再管贺天,接着熬他的粥,贺天也说趣的自己去沙发上待着。
只是看上去随便往沙发上一躺接着睡的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其实刚才那一下正好杵在了胃上,力度还不小,贺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才忍住把翻上来的一大口血咽下去的,他只是不想吓到毛毛,怕他乱担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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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狗鸡,贺狗鸡,贺天,艹,快起来,粥一会TM要凉了。”
毛毛抱着臂膀看着沙发上睡得很沉的人,出于怕人死了的心理,试着把手贴在额头上测了测体温,依旧烫挺,可能就降下来了不到1℃。
“就这么怕我死了?”贺天半睁开眼睛,伸手拉住刚要放下去的手。
原来贺天发烧时手一直这么凉吗?
“快TM起来。”
“不吃,你下药了。”
“……艹,老子放的那是小苏打……”
“你下药了!我不吃!”
“好啊,这阵保贞洁来了。”
“不吃我吃。”毛毛拿起勺子。
“我胃痛,三天什么也没吃。”
“……那就消逼停的。”递勺子。
“胃好痛,手没劲了。”
“艹,还TM用人喂啊?!”
“嗯。”一脸应当理得。
毛毛愣了一会,舀起一勺粥,凑近,凑近,凑近,到贺天嘴边一个急转弯,自己吃了…… …… 没等毛毛反应过来,一个快到模糊的黑影直逼唇齿。
“唔,唔——”毛毛用尽全力推开眼前的狼狗,“我艹你M啊!你TM属狗吗?神经病!”
看着毛毛去洗脸,当然主要是漱口,贺天满意地舔舔嘴唇,毛毛果然比粥好吃。
等毛毛回来贺天已经乖巧的自己端起碗,开始老老实实喝粥了。
毛毛大约盯着一片染黑的电视盯了五六分钟,才出声,
“你TM嘴里怎么一股腥味啊?TM的恶心死了。”
“啊?哦,嗓子吧,咳嗽得有点厉害,嗓子好像坏了。担心就直说嘛,这么别扭多不好。”贺天露出了虚伪而好看的笑容。
“艹,谁……”毛毛想骂人,但抬头看贺天好像不太对,很少见他露出难受的表情,瞬间有点慌,
“喂,你怎么了?啊?贺天?!”
“没事没事,别碰我,有点想吐。”贺天冲毛毛摆手,但同时自己也站了起来。
看贺天向卫生间走,毛毛也跟在后面,想扶他,他还不让,结果没忍住,在只有咫尺之遥的卫生间门口吐了毛毛一身。
当时毛毛看着还没消化的粥里渗着不深不浅的红色,吓得不轻,哪还管吐不吐自己一身,一直扶着贺天问怎么了,急的眼眶通红。
贺天知道在这么吐下去接下来肯定全是血和胃液,死活是忍下了,边洗脸边神志不清地和毛毛对不起。
洗个脸似乎好了不少,嬉皮笑脸地说就是嗓子上的口子可能被抻出血了,让毛毛快去洗澡,自己伸着懒腰一头扎在床上,随便一扯被子开始打盹。
毛毛原地愣了好长时间,直到贺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毛毛才骂骂咧咧地走近了浴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