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照顾

李渔的办公室无聊的紧，黄澄澄一整天都在百无聊赖中度过。

杨树林回办公室时拿手机顺便拍了坐在椅子上转圈圈的她，照片放到电脑里时她走过去看了看，拍的还挺迷茫挺艺术的，还有点老年痴呆的气质。

快下班的时候黄澄澄的肚子叫的惊天地泣鬼神，坐在五米开外的杨树林都听不下去了，便扔给她一包零食。

她早就该料到杨树林不靠谱，过期一年的零食都存着，害她只能在厕所接李渔的电话。

“喂…”

“快点回办公室，收拾下我带你去吃饭。”李渔说。

黄澄澄深吸一口气，准备揭露杨树林的罪责，求判官老爷给她一个公道。

“黄澄澄，在厕所就不要深呼吸了”李渔突然笑着说。

黄澄澄猛地一打哆嗦，缩着脑袋四处望了望，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厕所？”

“下次吃零食要记得看保质期。”

“……”

李渔带黄澄澄去的是他家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老板是中国人，看到他们便招呼他们坐下。

“为什么吃火锅？”黄澄澄问。

“太久没吃，想吃了。”

“李渔，你是不是以前想吃没人陪啊？这么孤单吗，没事没事我陪你！”

李渔瞥了她一眼，直径去前台拿了一瓶豆奶和菜单。

黄澄澄也不客气，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最后扭头问一脸震惊的服务员：“你们这有茶叶蛋吗？要那种被茶叶泡的黑黑的那种，闻起来还有茶叶的味道。”

李渔笑着摇摇头，一幅“真是受不了你”的样子，扭头说：“不要茶叶蛋了，另外底料要不辣的。”

“你不是吃火锅都要配茶叶蛋吗？”

“他家茶叶蛋不好吃。”李渔取了根吸管，插进黄澄澄面前的豆奶里，显然没在意老板投来的凌厉目光。

黄澄澄马上站起来拍了李渔脑袋一下，“怎么说话呢，那茶叶蛋不都是一个味道么，就你嘴刁！”

“……”

“我得假装教训你一下，不然老板会生气宰我们的。”

黄澄澄低头贴在李渔耳边讲。她的睫毛粘上了火锅蒸出来的雾气，在微黄的灯光下闪光，头发微垂，伴着凑过来的动作微晃。

黄澄澄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很好看。

李渔抬头看着贴过来的黄澄澄，觉得不妙。

“黄澄澄，你头发进锅里了。”

黄澄澄看着自己的头发特别想死，她觉得她要一死，李渔就能在死因一栏填上自作多情，弄巧成拙，羞愧而死。

火锅的雾气还在蒸腾，黄澄澄小口小口嘬着豆奶，其实她不渴，就是喉咙干得慌。

“黄澄澄，你的菜都要溢出来了。”

李渔吃火锅有个奇怪的习惯，一次只下一种菜，熟了就全捞出来，再分一半给黄澄澄。

“你明天走？”

黄澄澄拿着筷子自顾自的吃着，突然听见李渔问她话。

“恩，明天有人接我，不会耽误你上班，放心。”

“奥，明天我休假。”

黄澄澄没再接话，她还没死皮赖脸到提出让李渔送她走。

回到家里，黄澄澄稍微收拾了下行李就打算上床休息了。

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李渔，没再想打扰他。

“过来。”李渔说。

黄澄澄有点迷惑，走过去在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

“离近点。”李渔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撇了她一眼。

“李渔，你，你想干什么啊？”黄澄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虽然我，我走了会很想你，但我还没打算同，同意你什么啊！”

李渔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她，把她拉过来，拿出一片膏药，贴在她脚踝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之后用平淡又微微夹杂着点好笑的语气说：“无聊，乱七八糟。”

黄澄澄看他的行为如此礼貌绅士，言语如此义正辞严，也开始深深检讨起自己来。

这时李渔突然轻轻抚平膏药的四角，黄澄澄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他的手轻轻擦过有种古怪的温暖。

一瞬间黄澄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突如其来的幸运总是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上次医生说你有复发性关节炎，这种膏药很好用的，你明天带点走。”李渔察觉到黄澄澄的坐立不安，解释说。

“李渔，你是不是喜欢我了？”黄澄澄没脑子地突然发问。

李渔抬头瞪了一眼她，继续低头抚平膏药四角。

“那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这个膏药快过期了？”黄澄澄试探性的发问，“所以才给我用的？没事我不生气。”

李渔缓慢的抬起头，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盯着她，还有点复杂，“黄澄澄，我刚买的。”

黄澄澄安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时光穿梭的恍惚，她看到了那时候穿着红白校服的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