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是周南恒在九叶山的第15天。

天更亮一些，外面的喊杀声就不断。“外面又开始打仗了。”九叶有些呆滞地说。

周南恒猛的要冲出门去，却被她拦下，“你干什么？”

“我必须要回队伍去！”

“外面打仗的，不是你们的队伍。”她淡淡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不是？”

“半个月前的那场仗，你们的队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胡说！”

“我没必要骗你！当时横尸遍野，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我才把你带回来！”

“你又不认识我们军营里的人，万一死的是敌军呢？”周南恒根本不听她的，转身要出门去。

“周南恒！别犯傻了，大家都死了！队伍的首领、和你同一个营帐的大胡子、还有那个比女人还八卦的小个子……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的！”九叶的情绪有些失控，“你还下去干嘛！送死吗？”

“都……都死了？”周南恒才不得不相信，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地问。

“一个不剩！”九叶将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有眼泪顺着面具留下来。

“你为什么认识大家？”周南恒这才想起来哪里不对。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周南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说出来，“你说你是九叶……”

“这几人我说的话，也不见得你信了多少，怎就偏认定了这一句？”她伸手覆在了面具上，犹豫了很久，却依旧没有摘下来。

“月杳……？”

“南恒。”

已经到了深秋。山风吹着林中的枯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将方月杳这一声呼唤掩的很模糊，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感觉。

真的是……方月杳。

“月杳，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九叶山上需要九叶。”方月杳的话不似拒绝，但也不像同意。

“那可以留在山上吗？”

“九叶山上只有一个九叶。”

“但我不是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