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方月杳

“你为什么会来九叶山？”相处了几日后，九叶开始好奇他的事情。

“我们打仗打到了这里。”

“那场仗……竟还没打完吗？”九叶眼中蒙了奇异的色彩，但周南恒没有注意到。

“你这不问世事的仙人也知道在打仗吗？”周南恒虽然不相信九叶山是仙山，但也经常借此调侃她。

“怎么能不知道？五年前，对于九叶山也是一场浩劫。”战火蔓延上九叶山，毁了无数生灵。

五年前……周南恒眼中的神色一下子暗了下去，“对，五年前的那场仗，是我们队里所有人的遗憾。”

他们不得不放弃方月杳的时候，队伍里所有人对战争胜利的希冀，就已经破灭了。

“看得出，你有故事，可以顺便给我讲讲吗？”九叶问。

“你竟然也会对我的事好奇。”周南恒有些惊讶。

“这几日你盘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说也要回本啊。不如，就从那个叫方月杳的女孩儿说起吧。”

“我……”周南恒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九叶，就以为她是方月杳，当时还错认了她，没想到九叶将这个名字记住了。

“怎么，不方便说给我听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月杳是我们行军的时候的队伍里认识的，当时她所在的队伍基本上全军覆没，所以剩余的人员就安排到我们的队伍里。”周南恒表情算不上太好看，可能是因为故人离去的哀伤。

他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打上的队伍里，女孩子基本上就没有，所以当时大家都很新奇。月杳她虽然温柔，有些低沉，但很坚强，行军打仗，我们能吃的苦，她也一样能吃。一个女孩儿，丝毫没有拖累队伍的行程，没有让大家分神照顾她。”

“五年前，打到九叶山的就是我们这支队伍，就是那场仗，月杳她身受重伤。为了不拖累队伍，不暴露队伍的行踪，她甘愿留在九叶山，生死未卜。”

“我是不是不该问你这些呀？”九叶充分感受到了周南恒眼里的悲哀。

“其实没什么，即使你不问，我不说事实依旧是事实。”周南恒叹了口气，“九叶，你说她还活着吗？”

“如果她真的上了九叶山，就还活着。”

“为什么？”九叶的话在他耳朵里听来怎么也像是安慰。

“他如果上了山，就会碰到九叶，九叶一定不会不管她。”

“那你碰上月杳了吗？”周南恒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九叶指的是她自己，还是之前的几位。

“我自然是没有，恐怕我上山的时间，还要比她晚些吧。”

“那如果月杳遇到九叶，之后呢？”

“伤好之后就下山离开了吧。”

“那如果她还活着，又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周南恒说起这些表情有点癫狂。

“你们不是还在打仗吗？她为什么从战场逃出去之后，还要回去呢？”九叶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些理所当然。

“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变过？我只是陈述事实，信不信由你。”九叶有些时候甚至比周南恒还要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