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军队

昭娘说她不会预测，但她确实又什么都知道。

出城的那一晚，岳织弦不知道，她的父亲目送她偷偷离开。

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拦不住。

她在官道上等了半天，就有军队经过，她忙将某拦下，有军官骂骂咧咧地赶她走。

“姑娘可否会医？”岳织弦刚要发火，就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

“读过医书……但，没治过病人。”她下意识回答。

“不如把小姑娘留到我这里帮忙。”

“秋白姑娘，您……”那军官犹豫了一下，“如您所愿。”

秋白拉着她坐进马车，“我叫秋白。”

“我……刚刚听到了。”

“那你叫什么？”秋白觉得岳织弦奇怪，她刚才明明是想介绍自己的，但又生确地换了嘴边的话。

“我叫织弦。”她虽不谙世事，但也知晓军营不比家中，不便随意透露全名。即使秋白应该是个好人，她也有所忌掸。

“那你姓什么？”秋白却不依不饶的问着。

“你也没有姓！”

“我是孤儿，名字是师父取的，你难道也是啊？”

岳织弦才不敢大方点头，她父母健在，实属大逆不道“我姓……”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知道。我是队里的军医，你在这里，就简单帮我些忙。”

大约是走了整整一日，天黑了许久才在官道旁边简单的驻扎下来。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才注意到她，“秋白，咱们队里什么时候又领来个小姑娘啊？”

“白日里在官道上拦了队伍，就留下来帮忙了。”

“拦队的。不是敌国奸细吧？”那人粗声粗气，毫不客气的说。

“你什么意思啊？！”岳织弦忍不住脾气。

“你这样子……可真像个大户家的小姐，来军营做什么？”那人又说。

“忆秋！别戏弄她了，饭还要不要吃？”秋白皱了皱眉，喊他名字的时候，却有点羞涩。

又过了几日，走走停停，她和军营中的人熟络了起来，才听来了一些八卦。

难怪一个叫“忆秋”，一个叫“秋白”。

军营里的一帮汉子，说起这些事，表情比她们这些女子都丰富。

“其实队伍里有许多孤儿和乞丐，许多人为吃一口饭才来参军。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偏回去，拿到的功勋又有多少？”几日下来，秋白也不是最初冷静强势的样子，她说起话来，有时会有些悲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岳织弦不怎么明白。当初她来这里多是冲动。也从未考虑过生死如此沉重的问题，她只想找到时迁。

如今，她只知已经走了许久，却还还抵边关。不禁对昭娘的话心生疑惑。“秋白姐姐，我们的队伍是随时迁将军同征吗？”

秋白听这话情绪有点低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依旧说“是，我们大概还有八日到达边关，那里就不比这儿了，生死无常啊。”

“秋白姐姐，参了军，你不害怕吗？”

“我是孤儿，没什么好牵挂的，自己也活够了本儿，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忆秋哥哥呢？不算做牵挂吗？”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她有点羞涩，“倒是你，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