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听什么曲子?”她问。
“不听名曲,听你自己的,像那天在牢中那样,你愿弹什么便弭什么,但要让朕满意。”皇帝的要求也随便。
“那皇上要什么曲风?”
“这样吧,你不如做一曲关于你家人的滔天大罪,批判一下你们的卖国求荣。”
沈晚鲫猛抬起头,她知道皇帝在故意刁难,可年轻便是气盛,她始终忍不了。“这曲晚鲫做不了,即便是被关回去,明天同大家一同被斩杀我也做不了,皇上说沈家叛国是罪,那我判家一样是罪,这曲子做我不做,也任皇上处罚。”
大殿上的人都心惊肉跳,似乎人人都不理解,她好不容易逃过一次,却偏偏把自己往刑场上送。
皇帝凝眉看着她,她轻呢抿着嘴,也固执地盯着皇帝,底下一片寂静。
最终皇帝开了口。“你那么想死,朕就这么如你的愿也太过随意,先给她在朕的僻殿辟一处住所,先看着,允许走动,但不超出太大范围。”
皇帝身边的护卫听了这话,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她扯走。
周围没什么人了,只有护卫和她。
“你怎么这般胆大!”他问。
沈晚鲫侧目看了他一会儿,发现除了对他放肆行为的震惊与好奇,并没有什么其他揣测的意思,才回答“我向来没怕过什么。”
“我叫苏辞”他说。
“嗯。”她随口一答,以为这样的人与自己不会有什么交集。
苏辞也接不上话,就沉默着。
到了住所他要离开时,沈晚鲫才说“我想找沈儒可以吗?”
“沈……沈儒?”
“我从牢里带出来的那个人,我哥。”
“要皇上点头才行,我去请示一下,可以的话告诉你。”
“谢谢你”她真的很感谢,在这个陌生的深宫里,苏辞这份热情。
因为她这三个字,苏辞离开的背影停了一下,终是没有回过头来。
沈晚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比起沈家大院差了太多,不过总比大牢强,也不知道沈儒现在在哪里。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睡了,第2天也意料之中的接到了皇帝的传唤,从家里带来了,那把琴再没用过了,皇帝给了她一把新的。
“就弹一曲,你认为当下你最应景的,这不算为难吧。”这是要求。
沈晚鲫坐下,手轻触一下弦,思忖了一下才弹起了思乡这个主题,虽然故土离这不过七八天的行程,但沈家没了,她也回不去了。
皇帝一直没有打断她,似乎很满意,她随意弹着,偶然抬头发现苏辞一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的心思一下乱了,手下的曲调也变了韵味,可还是很好听,她感觉她是在演奏他们的初遇,歌颂那个笑容暖心的明朗少年。
最终,琴声止了。
“晚鲫”皇帝随意又亲切的喊她,倒吓了她一跳。
“这前段我还听得明白,你这后面奏的是什么?”
“就是要是一起玩闹的同伴随便弹弹。”她下意识的撒了谎。
“行了,今天到这儿了,回去吧。”
“谢皇上。”她违心的说出这三个字,行一记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