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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逐】金海螺

宿伞之魂:浮生若梦

是挂件拟人,唤潮×逐香尘,GL向注意。

本故事又名《不存在的故人》

逐香尘女拟第一人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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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逐香尘。

我不知道我的两位父亲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我只知道它的出处“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说实话,我不觉得这句诗里的三个字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可不知出于什么微妙心里,我从来没有问过父亲们关于我名字的事。

我成天待在医院的原因很简单——我病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不管是父亲们,还是照看我的护士,甚至于我的主治医生艾米丽小姐——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三十来岁,人也很好——却都不肯向我透露半分。

说实话,我对此也挺好奇的,因为至少在我自己看来,我什么问题也没有。我的身体很灵活,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体力也算充沛——我基本上每天都坚持在医院花园中晨跑半个小时左右;我的床边也没有格式稀奇古怪地用来治疗的仪器,当然,除了吊点滴和每天都要吃的花花绿绿的药。

除此之外,就是我的性格有点沉闷——无论是父亲和爸爸,还是我自己,都很清楚这一点,另外就是我总是成天脑子晕晕乎乎地。但这似乎都不足以成为我一直在医院的原因。

我的病房中只有我孤身一人,旁边一左一右空着两张病床,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打扰我听课。我用一部手机,和在线下学习的同学们一起上课。班中,老师在“我的”课桌上安了一个小小的,可以360度旋转摄像头的机器人,以便我听课。我所在的班级是实验班,而我的成绩不算特别拔尖,只是在班级前十五和前十之间徘徊。

理所当然地,在班里,我没有朋友。毕竟,谁愿意在课间时跑来和一个冷冰冰的机器说话呢?

平时,爸爸和父亲的工作都很忙,可他们还是尽量抽出时间来医院陪我聊聊天,谈论一些“学校”发生的事。偶尔还有艾米丽小姐在百忙之中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和我谈心。

然而不知为什么,我的时间依旧过得出奇地慢,即使刨去每天写作业和复习预习的时间。再加上没人来陪我,每到这时,我便干脆拿出手机,打打游戏,或者在轻博客上发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短文——粉丝很少,最高的热度也没超过四十。可我不在乎,只要有人看,就够了。

我早已忘记自己究竟在这座医院里呆了多长时间,也许七八年,反正很长,长到我最初的记忆已经很朦胧。我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小时候,父亲们带我去公园里玩,那个公园离家很近,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公园里有一条银杏树围成的道路,左右两侧嵌入了平整的汉白玉石。听爸爸说,在古代,那是皇帝的专用通道,而这路曾经是皇家祭祀的地方。而每到秋天,银杏叶被染成金黄色,如同一只只飞舞的金色蝴蝶,在半空中静静地落下去,落下去……

每当学习时间久了,我的眼睛略有些不舒服,我便会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上。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一会,我唯一能听见的就只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的轰鸣声,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窗外洒进来的金色阳光。我的思绪总会不知不觉地飘回那些年……

一天天就这么过去。

……

直到她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周六早晨,我正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却看见了我的主治医师艾米丽小姐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些行李,她似乎还在和门外的人交代着什么,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紧紧握着手中印着金白交映海螺图案的水杯。

其实她看上去也就比我小了一两岁。我放下手机,看见了她的那双眸子——水蓝色,和她的发色一模一样,其中有清澈的光华在流动。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明亮的眼睛。它让我联想到了大海的碧波荡漾,清净,没有杂质。

“你好。”

我四处望了望,见艾米丽小姐正背对着她关门,才确定她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她冲我笑着——很活泼,让人看着心里就很舒服的笑。

“你好。”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的窗前——我右边的那张,坐了上去,东张西望了两下,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已经住院,远离了家人。她注视着蓝盈盈的天空,和天上自由自在漂浮着的白云。她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以后她就住在这间病房了。”艾米丽小姐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帮女孩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逐香尘,你可别欺负她啊。”

我点点头,却也想象着吐了吐舌头,我欺负她干嘛,我都多大了?

艾米丽小姐给她挂好输液用的吊瓶,又向她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房间,我重新拿起手机,准备继续看自己看了一半的视频。

“我叫唤潮,你呢?”女孩理了理自己的双马尾,向我问道。她用胳膊撑在病床的栏杆上,看上去很有精神,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叫逐香尘。”

她点点头,“以后咱们算是室友了吧?我叫你'尘'怎么样?”

“可以啊。”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来也怪,我感到自己不想,也无法拒绝她。

“你这是怎么了?”沉默了一小会,我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句话,那句“你得了什么病”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我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似乎我戳中了她的痛点。于是,我也就没再问下去。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啊。”

……

很奇怪,我就这样和她熟悉了,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太阳每天都要从东方升起一样。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其实,我熟悉的人真的差不多是个位数。和我互动比较频繁的网友倒是有一些,可我很清楚,对于他们来说,我充其量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可是唤潮不一样,闲暇时间,我们一起刷视频,打游戏,当对方的固玩,看电子书——名著和网络文学。玩累了,她会拿一些彩纸,裁剪成正方形,跌成各种各样的小物件——千纸鹤、蘑菇、纸飞机、小船。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她喜欢用金色彩纸叠海螺,和真正的海螺别无二致,而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于是,每每她折好了一只漂亮的纸海螺,而我却只能瞪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废纸时,她就会毫不留情地笑话我,“真笨。”我只得翻个白眼回敬。

当然,很快事实证明,她被打脸了。

她的数学老师每周末都会在班中留下一道弹性作业,提高题,不做硬性要求,可保不准哪次考试就会考。一次,她在绞尽脑汁快要将头皮抓破依旧毫无思路的时候,只得向我投向了祈求援助的目光。我放下正在预习的参考书,开始看她的题,题目不难,我给她讲了讲,她点点头,似乎听得很明白——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说我自己的作业没法保证百分百全对,可唤潮毕竟比我小两个年级,我教她还是不成问题。

从此以后,我……似乎成了她的专用家教,当然据她自己说,我教的很好,她一遍就能听懂而且熟练掌握。的确,她的班排名是在稳步提升。

“尘,谢谢你啦!”

“谢什么,我也不是当老师的料,哦对了,你还敢不敢再说我笨?”说罢,我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不敢不敢,我也保证教会你叠海螺!”她一脸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被我捏的红红的脸颊。

“哈哈哈……”

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那就是绝不提起对方的病情。说实在的,有时候我和她呆在一起时,几乎就忘了这里是医院,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只属于唤潮和我两个人。

唤潮她总是闲不住,于是我每天早上都带着她一起晨跑。绕着医院花园,从天边燃起火烧云,一直跑到天空彻底被湛蓝色。

很奇怪,即使再这家医院待了这么多年,可除了那片蓝盈盈的天空,我似乎没怎么仔细观察过这里……甚至于,医院本身给我的印象也十分朦胧,仿佛我只要一离开,马上就会把它忘的一干二净似的。

唤潮很乐意跟我一起跑步。她总是将自己的水蓝色长发梳成双马尾,穿着白色帽衫,上面印着海边的景色,还有五分裤和运动鞋。她的体力没有我好,我只能跑得慢一些。尽管如此,她有时还是会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气喘吁吁地说自己跑不动了——往往是她想偷懒,我完全看得出来。每到这时,我只是冲她笑笑,然后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她无奈,只好冲我做个鬼脸,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我。

记得那一天,我睁眼,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嗯?天还没亮啊,那就继续睡一会吧,我心想。可我还没来得及阖上眼皮,手机的铃声便响了起来。嗯?到点了?我从床上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眼前终于渐渐清晰,一抹蓝色映入眼帘,那是唤潮的身影,此时此刻,她正坐在床上,将窗帘拉开了一点缝隙,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这让我想起了她刚来这里时,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天。

“咱们出去跑步吧。”

显然,她已经发现我醒了,便回过头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

父亲和爸爸都不喜欢下雨,他们总是说,雨天会给他们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我想,我大概在这方面也受了他们的影响吧。无论怎样,阴沉沉的天空实在没法让我开心起来。

“为什么啊。”

“外面下雨了。”我只是含糊其辞地向她解释道。

“尘,你不是说跑步贵在坚持吗?咱们,就这么放弃了?”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

唤潮似乎完全不被压抑的天气所影响,依旧是那副活泼的样子,她跳下床,来到了我的床前。我点点头,从柜子中拿出了一把黑伞。

那是爸爸给我的伞,以防万一用。它的伞面很大,大的站下两个人还绰绰有余,可是很轻便。唤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把伞,一边穿上了外套,换上运动鞋。准备就绪后,我们一起来到了门外。

结果……就是在电梯口被艾米丽小姐拦下来,赶会了房间。她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我们在雨天出去,说什么会淋感冒的。这下子,唤潮的撒娇大法也不管用了,无论她怎么和艾米丽小姐软硬泡磨,她都不让我们再向电梯靠近哪怕半步。

我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房间,可是直到将黑伞放回柜子我才想起,父亲和爸爸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好像自从唤潮来到这里,他们就没有再来过。

……

然而,一个礼拜很快一晃而过,父亲和爸爸来了。

当时已经跟很晚,临近半夜十一点,唤潮似乎已经熟睡,而我还在准备第二天的考试,我把灯光开到最暗,生怕打扰到她的休息,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房间。

父亲和爸爸提着大包小包,里面有衣服、鞋,还有各种日用品和水果、小零食。我略有些兴奋地冲他们招招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唤潮,示意他们不要吵醒他。

谁知,父亲看了看我的手势,脸色却凝重起来。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到了我床前的椅子上。

“逐香尘,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冲着那边的病床自言自语?”

爸爸则站在一边,一语不发,只是看着我,我看不请他阴影下的表情。

他说话的声音可不小,我有些不悦,可当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我沉默了。

自言……自语?

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出现在脑海中,可怕到我不得不立马将它抛弃。

要不是唤潮睡了,我不想惊醒她,我肯定会让她和父亲好好说说,可是现在……

父亲又冲我说了些什么,我没听,也不想听,我的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后来,我意识到他在拼命地冲我叫喊,但我并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想,也许是女儿冷漠的态度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也许是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所以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拉扯我手臂的动作实在太大了,以至于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唤潮双目紧闭,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我想把他的手拉到一边,可我做不到这一点。

我的脑海中只余一片恍惚。

末了,爸爸走上前来,轻轻将手放在父亲的肩上。而父亲也停止了向我徒劳地叫喊。他金色的眼睛失神,他转头看向了爸爸,然后,木然地,又看向了我。他的眼泪正在脸颊上划过,似乎连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这一点。

爸爸抱紧了他,也看了看我,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包含了无奈、难过、期盼、慈爱……他没有哭,可是眼眶已经红了。

“丫头……”

他们总是喜欢这么叫我,可是这一回,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那似乎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父亲落泪。

……

唤潮不见了。

就在父亲和爸爸离开后的那个早晨,睁眼的那一刻,我便感觉都有些不对劲。房间安静的可怕,自从我认识了唤潮,就再也没有了这种令人感到恐惧的感受。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终于看见了'自己身边的病床——空荡荡地,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更别说那个一直陪伴我、每天和我说笑的活泼的蓝色眼睛的女孩。病床上白的恐怖,白的扎眼。

像是……那里根本就没人住过一般。

就在这时,房间门开了,可进来的人并不是唤潮,而是艾米丽小姐,我赶紧向她那边爬了两步,在床上。可是我的嗓子干的要命,半个字也没说出来。艾米丽小姐对我的焦躁不安熟视无睹。她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我上午要吃的药搁在了我的床头柜上,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冷漠地走了出去。

我连滚带爬地来到床头柜边,将手机死死抓在手中。我拨通了唤潮的电话号码,不料手机中却传来礼貌而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我又打开微信,然而很快发现——我的通讯录里根本就没有她。

我咬咬牙,狠狠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从床上跳下来,我的脑子一阵阵晕眩,让我几乎没办法保持平衡。我做了个深呼吸,穿好鞋,来不及拉上外套的拉链,我便向外面奔了出去。

我只是飞快地跑着,我的头发没有梳,乱七八糟地在半空中飞舞着,我想,我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可我没功夫在意周围病人家属和护士诧异的目光。

唤潮……唤潮……我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来,我的嗓子还哑着。

唤潮……你在哪啊……

楼下花园,附近的医疗室……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吧,说的可笑一点,我基本上是任由两条酸痛的腿拖着我自己再走。

路过一面镜子,我终于看见了我自己,果然不出所料,我的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深棕色的长发乱蓬蓬的披在肩上,我的眼睛本来就是暗红色,现在更是布满了血丝,丑的要死。

可是唤潮……

那个新来的女孩。

用有一双清亮的蓝色眼睛的女孩。

那个请求我为她讲题的女孩。

那个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陪伴我的女孩。

那个开朗爱笑的女孩……

不远处是天空,现在已是秋天,我看见,金色的落叶正从枝头缓缓飘落……

天空蓝盈盈的,我呆呆地看着窗外,任由眼前的一切化作模糊的色块,然后连色彩也褪去,再然后,是外接的声音,和我的意识……

等等。

我努力擦了擦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弄得十分难看的脸,却见到那原本已经落下的枯叶正在重新上升,如同一群飞舞的蝴蝶——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和爸爸带我去公园玩,我究竟常把那秋色当做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天上的云,正在向和我刚刚看见的相反的方向飘去,没有风,更没有风声,我的世界安静下来了——这是一个无声但流动的世界。

在原地愣了两秒钟,我才反应过来,我几乎拼尽了全力在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耳边只余呼呼的风声刮过。

跨过层层台阶、医疗室、前台……快了,快到了!终于,我和她的房间的门映入眼帘,我快速打开门——

“尘,你跑哪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那是女孩明亮的蓝色眼睛,其中却包含着一些伤感,然而,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我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了她。

她并没有对我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奇怪,她依旧冲我笑笑。

“尘,我要走了,这个送你!”她从身后拿出那个纸折成的金色海螺,那个海螺真的叠得十分精致,连毛边都看不到。

“你要去哪?为什么?”

她只是摇头,目光似乎渐渐暗淡下去,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也没再问下去。

“哦对了,我给你写几个字,别偷看啊。”

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从衣兜里拿出一支中性笔来,飞快地在海螺上写着字。

女孩、蓝色眼睛、海螺……父亲和爸爸……手机、千纸鹤……

蒙太奇。

父亲曾经告诉我,电影中将无数无关场面联系在一起的手法,叫做蒙太奇。

那一天最后发生的事,对于我而言,和蒙太奇并无不同。

天边,夕阳逐渐染红了云烟,热情如火,而落叶……依旧在向下飘落着,蝴蝶也没有像我在看到唤潮之前那样倒飞。

也许,这个世界才是正常的吧……

中性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可我似乎没听见。对于我来说,它没有影子,更没有声音。唤潮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手中只余那只金色的,纸折成的海螺。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那就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唤潮的笔迹没错。我想,她一定写得很匆忙,匆忙到那金色彩纸上仅有的三个字中的最后一笔都没来得及落下。

“喜欢你。”

……

这一次,轮到谢必安坐在了病床旁边的凳子上,他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捂着脸,一言不发。

范无咎的状态同样没好到哪去,他只能站在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靠在病床上,吊着点滴,望着手中纸叠成的海螺上并不存在的字发愣的逐香尘。

“医生……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艾米丽看了一眼深棕色头发的女孩,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吐出那三个可怕的字眼。

“臆想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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