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还知道回来！”纵之衡刚踏进房门，房顶上就传来一阵呵斥。房顶之人看着言若希睡着了，呵斥声小了些许，显得十分没有威力：“把小希放好，再滚上来。”

纵之衡扬了扬头，发现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房顶，指的把小希放到床上之后，再去找那人说（骂）理（架）。

把言若希轻轻放在床上，娃娃脸上长长的睫毛安宁的低垂，让纵之衡情不自禁的垂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世上还有人可以比过我家言若希吗？

他低眉浅笑，轻轻的退出房间。

那屋顶足够大，也足够高，纵之衡从一个小角落里吭哧吭哧搬来梯子后，更加坚定了他学武的意念。

灰头土脸的爬上来后，入眼就是一个背影。那少年坐在屋顶，双腿自然下垂悬空于房外，微微侧过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冷绝又清高：“来了？”

“昂。”纵之衡站在那少年背后就不动了：“晚上好呀，无殇？”

厉无殇冷哼两声：“晚——上——好。”

“哎呦，不要生气啦，小希是自愿跟我走的。”纵之衡尴尬的笑笑，他可不想被揍下去。

“哼哼”厉无殇重重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很不赞同。这小子趁着自己不注意一眨眼就把小希拐走了，害他找了好一阵。

“过来坐，不揍你。”

“不用不用。”他不是怕挨揍，是他恐高呀。

“怂。”厉无殇也不多说什么，但就是这一个怂字，激起了纵之衡的不满：“你丫的，说谁怂呢。”

说着，他挽起袖子，像是踏着赴死的步子一样走到厉无殇旁边。看了看厉无殇晃动着的黑皮靴，忽然又有些胆怯。

厉无殇看都没看他一眼，又说了一句话，“不行就别来。”

这句话本是好意，但像是一桶油浇在了死要面子的纵之衡的小火苗上，霎时间就有了星星之火燎原之势。纵之衡一狠心，往下一坐，荡起自己的小脚，“看吧，我才不怂。”

厉无殇看了眼他微颤的双手，诡异的沉默了几秒，半天才蹦出一个词，“傻逼。”

“莫名其妙。”纵之衡小声咕叽了一句。

“今天的月光很好。”

纵之衡抬头看月，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雪白的毛毯，冷清中又带着些许安慰的温暖。

他以前听先生说，月亮代表着团圆，亦代表着思念。那厉无殇在思念着谁呢?他被灭门的家人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