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蝶练笔

从前我看见玫瑰花，薄薄的花瓣在冷风中摇曳，像我记忆中你展开红色的衣裙旋转着慢慢低下身子，让衣裙铺满舞台。

花瓣落在地上，逐渐成了肮脏的泥垢。

我曾想过，美丽的东西是不是皆如此，就像那些女人们，娇艳得如同花一样，血液却比这泥垢更加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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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美得像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幻象。

一个东方的美人，挥舞着红色的扇子，乌黑的瞳孔总是让我看不透情绪。

就如他们称呼你的，红色的蝴蝶我从来未曾见过，我想日本是有的。

后来我知道了，日本也没有纯红的蝴蝶，哪里都没有，有的不过是那红色蝴蝶从我心里飞过时投射下的那一点暗红的影子，像玫瑰花行将枯萎的花瓣，却依然被花梗小心翼翼地维系着生命。

玫瑰不会看到血泊，就像红色的蝴蝶不会降临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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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红色的蝴蝶存不存在，我更喜欢把你比喻成玫瑰，从姿态到颜色。

后来我知道，玫瑰不是你的灵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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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在日落后走向街道的尽头，路灯的光照不到你裙裾下方，伴随天边暗红色的云从天幕边划过，你幽灵一样飘飘忽忽地向前走，一路上红色的身影像远去的一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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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被你带到我没有去过的日本，仿佛在那里陪你从泛着阳光的雪堆中踏过去，从樱花飘落的木头小径上走过。

我忘了所有花都是一样，落下后都是会变成污垢的，也忘了雪无论在哪里，都是刺骨的。

我经常想起这些，但见到你的时候却想不起来。

是我太过偏执，偏执于白教堂区游荡的妓女，偏执于母亲的死，偏执于那个女人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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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你讨厌玫瑰。

我曾看见你在你自己小屋的灯下抚摸着你的手背，轻柔之后是用力，我看不清你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你很痛。

我无端地仇恨，为你的痛仇恨，为你抚摸手背的轻柔仇恨，也为你抚摸手背的用力仇恨。

你拒绝了我对你的吻手礼，还是礼貌地笑着望着我，我看得见你的手指像你的心一样纠缠着，可是纠缠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对你说，我是开膛手，半开玩笑，另一半到底是认真还是怎样，我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的眸子波澜不惊，也没有笑意，带着一种蝴蝶飞舞般的梦幻表情轻声说，你曾遇见一个人，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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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离开了，我知道她属于她手背上曾经落下的那一吻。我不是个开膛手，他也不是。

我庆幸那只蝴蝶曾短暂地绕着我飞了一圈，然后以她的目光，她烛光下的悲凉的温柔中所隐藏的锋利将我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