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说我怎么才能放下呢?”她不为所动。
哈斯塔没有说话。
伊德海拉看着哈斯塔手中的眼罩,抬起了头,第一次用她也早已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眼睛直视着哈斯塔。
“你真不知道你自己的血脉吗?你活着一日妖族便要将脊梁放下紧贴在地上,他们的头颅便要被你压进地狱,你活着一日我就无法成功,你的血脉还流着一日我就永远都不会百战百胜,这就是诅咒,这就是妖族、神族、人族共同的诅咒,你以为我很强吗?”
她一次一次在手指上擦着火花,仿佛试图点燃自己。
“你说我怎么放下呢?睿智的海神大人?”她理了理头发,把手放在哈斯塔心口上,“你疼吗?”
“我又怎么不疼呢?”他抓住伊德海拉的手,“你为什么那么……哈,我是说,你也许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武器吧?你怎么会知道……我离不开呢?”
“我当然知道,我最爱的……”她故意停下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最爱的棋子。”
哈斯塔也许被激怒了,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那,看来,我真是没有必要,你问我神庭给你的封印我知不知道,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血做的封印,你竟然弱小到看不出来……”
“变态,”她晃了晃锁链,”你想当上帝吗?”
哈斯塔笑容凝滞了。
“我知道的哟,”她扯了扯锁链,“你因为‘童年‘的创伤,所以想得到掌控权吧?最好的对象不是任何人就是我吧?让我不能活也不能死,必须是你的,只能是你的,这样你就会开心吗?”
她在狂笑,有点沙哑。
她补充:“您做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哈斯塔看向她:“我也知道哟,你一直在演吧?既然我父亲可以看穿你,你为什么不对我多一点提防呢?你恨、你疼、你想哭吧?只不过这种情绪你永远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吧?你只是卑劣、拙劣地装出一个残忍的臭流氓的样子让别人敬而远之从而看不见你的眼睛吧?”
“你看你的眼睛。”哈斯塔说。
“上帝?这样称呼您您会开心吗?”她耸肩,回到了黑暗里,“只要你活着一日,亲爱的,我会永远痛下去的,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哈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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