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梦外）

斯然把自己遇到的梦中故事告诉文恩之后她担心斯然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所以即使斯然不是很情愿她也硬拉着他到医院做检查。医师本来就对中学生来看神经科很感兴趣，他听完斯然的情况之后一直在盯着斯然看，似乎要把他看穿。

斯然试探性地问：“你觉得我在说谎吗？”

“哦，当然不是！你的这种情况虽然很罕见但是如果要用科学和医学的角度来解释也是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萧遥马上接着问：“那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潜意识在做怪。”陈医师接着说：“你第一次梦见的所有东西只是稀松平常的梦境。可是你对它产生了兴趣在你脑海最深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之后你就多次在潜意识的作用下进入那样的梦境了。”

“可是故事会发展。”用潜意识来解答这件事让斯然和萧遥很失望。他们总想着梦里的人物和故事在冥冥之中是和他们有什么牵连。他们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甘。文恩则大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没事就好！”

“我猜你喜欢看小说吧。”陈医师盯着斯然，斯然很心虚的点头，陈医师才埋首写药条边说：“梦中的故事会发展也是你潜意识根据所看的小说或者你所希望的那样修改后加进去的。”

斯然和萧遥不再说话变得心不在焉，文恩请陈医师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给斯然，一改来医院前的忧虑。

那个梦那样真实的存在着怎么可以用“潜意识”三个字就概括了呢。那个梦里的人们那样清晰，那样美好。斯然怎么可以，又怎么舍得就这样让他们离去呢？斯然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人走在前头不无伤感地这样想着。忽然萧遥快步走上来握住他的手，他抬起头眸子在触碰到萧遥的那一刻忽然很踏实。

“当你在黑暗和恐惧时紧握着那个人的手，请在光明时也别放开。”斯然想起日剧《野猪大改造》的一句台词，下意识地握紧了萧遥的手。

“我不想吃这些药，可以吗？”晚上睡觉的时候斯然和萧遥两个人直挺挺地躺着，斯然小心翼翼地问。

萧遥翻个身面对着斯然小声说：“如果你决定好了我就支持你。”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一直隐隐不安。他伸手绕过斯然的身体用力地抱着他故作轻松地安慰斯然：“医师不是说了吗你只是胡思乱想而已，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吃就不吃吧。”

“嗯！”斯然蜷缩进萧遥的怀里答应着，心里充满了愉悦。

夜魅缠绕，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也有个女孩子失眠了。

其实文恩是真的担心斯然的身体。她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斯然投入了过多的关心。正是这关心让她失措也因为她发现了这种过分的关系让她心神不宁彻夜未眠。

文恩的爸爸妈妈都是艺术家，她从小就很崇拜爸爸。爸爸那样的儒雅，那样的文质彬彬，对妈妈那样的温柔细致。爸爸就是文恩心中白马王子的最初的样子。文恩再大一点就认识了斯然。他给人的感觉与想象中那个占据心中的男子那样的相似，虽然更多的时候斯然表现出来的是忧伤。班上或甚至别的年班的女同学只要稍微和斯然走得近一点就会让文恩的心隐隐生出些不安来。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文恩考失手了在萧遥和斯然面前哭鼻子。大大喇喇的萧遥只是用无所谓的口吻说下次考好一点就可以了斯然则很贴心地说见到她难过自己也很难过，他希望看到她的笑脸，文恩才破涕为笑。

高二选科的时候她打定了主意选英语为将来留学做准备，可当她以为斯然亦会选择比较擅长的英语时没想到他却报了历史。斯然问她：“文恩，你一定是选英语吧。”

文恩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故作轻松说：“谁说的，我选历史。”眼角余光看到了他们的讶异有点心虚却努力掩盖住极力表现得平常。

只是，她忘了问一句一向对历史不感兴趣的萧遥怎么也选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