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

十年岁月，十年死别，这十年秦无炎对碧瑶的在意也不比鬼厉少，好在鬼厉也没有负她。鬼厉又一次带着野狗小灰踏上寻找十巫的征程，原本他也答应秦无炎和他一起去。

　　但是，秦无炎不想与他同路，独自一人往另一条路走了，鬼厉也不强求，反正他也不想看见他。这寒冷的冬日，白雪一片，但这些都阻止不了鬼厉的步伐及决心。

　　如今魔教就剩鬼王宗一脉，鬼厉决心壮大它，等到碧瑶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把鬼王宗打理得井井有条，定会开心，鬼厉心里如是想，不过在此之前先要找到救醒她的办法，哪怕万丈深渊，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在千里之外的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内此时闭关十年的道玄终于出关了，这十年，他将一切交给田不易，而田不易又让小辈们历练，将事物交给他们，没错，他们也不负众望，完成了交给他们的任务。

　　琉璃晶石总是没有落入魔教之手，听说这块神石不仅让人有起死回生之力，也可让人功力大增助人疗伤之法，道玄也是在他们出门之后才出关，如今的他也是恢复如初，道骨仙风，神采奕奕。

　　可是他还是会想到十年前那一幕，还没把张小凡那小子杀死，如今定是后患无穷，青云终会面临一场浩劫，好在小辈们很争气，自己修行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他想着，张小凡一定会来报仇的。

　　其实，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鬼厉现在对他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掌门师兄闭关十年，想必伤也好了吧！如今这些小辈也回来了，晶石也拿回来了，不如师兄用此石疗一下伤？”

　　田不易瞅瞅台下的弟子又看看道玄试探。

　　如今在首座上坐着的除了道玄之外就只有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天云被苍松伤害，商正梁半年前也被萧逸才重伤至今未醒，不死不活的躺在朝阳峰，后来大家一致决定用晶石为他疗伤，而萧逸才也在很早以前就向田不易承认是自己伤了商师叔，那时候被兽人附体自己控制不住，几位长老也知此事，并表示与萧逸才无关，一切都是魔教从中作梗而致。

　　而水月则是成为一个废人，修为道法尽失，当年的风采早已不复存在，虽说自己还是首座，但是内务一切交由陆雪琪去打理，陆雪琪也没让她失望，只是感情上的事她左右不了她的爱徒，除了说劝她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水月很是欣慰。

　　道玄出关后，找田不易了解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青云门的掌门，后边的一切还需他决意。听到田不易提议用晶石为自己疗伤，道玄立马拒绝说：

　　“不可，我的这点伤已无大碍，还是将它收起来，到了万不得已再使用。”

　　几位首座赞同道玄的提议纷纷点头示意，道玄看向抬下的陆雪琪，林惊羽，萧逸才，齐昊，宋大仁，还有曾书书，原是曾书书将瑜都事物交给小环，回到青云门，毕竟他也是青云弟子，总该回来一次。

　　“书书，瑜都怎样？”

　　道玄首先对曾书书询问，他如今是瑜都城主，不仅要处理瑜都大大小小的事物，还要时刻注意着青云门内务，也是不容易的，回道：

　　“掌门师伯不必担忧，瑜都现在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弟子一定会管理好瑜都的。”

　　道玄“嗯”了一声点点头，很是赞赏曾书书，这也让曾叔常很欣慰地看着他笑了笑，儿子终于长大了，不是那个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宗门弟子了。

　　“我听说张小凡已经入了魔教，改名为鬼厉，江湖人称血公子，而且成了鬼王宗副宗主？”

　　接着道玄话锋一转，所有人面面相觑，特别是林惊羽，曾书书，陆雪琪，宋大仁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几位首座。

　　这话一说出口，感觉空气都凝结在一起，让人无法喘息。陆雪琪站出来双手抱拳一揖：

　　“掌门师伯，虽然他入了魔教，可是在死亡沼泽，十万大山，如果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打败万毒门，还有鬼王，他还是以前的他，重情重……”

　　“雪琪。”

　　话还没说完，水月大师喝声打断了她：

　　“闭嘴。”

　　“师父，弟子说的绝非是要庇护他，而是事实。”

　　陆雪琪皱紧眉头对水月说道。水月大师很无奈了闭上眼睛，她这个徒弟什么话都听，叫她做什么也决然不误，唯独说到那个人，便失了分寸。

　　在叹息之余只见道玄从座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而田不易，水月等也相继起身站在他两侧，道玄不免叹气，终究还是自己做错了事，但他也未曾悔过，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青云门。

　　“我明白各位师侄皆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年我拿诛仙剑欲杀了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道玄顿了顿声音，叹了声息说道：

　　“他身兼青云，天音两派功法，身上又有魔教妖术，再加之他那法宝乃上古邪物噬血珠，一百多年前，炼血堂始祖黑心老人用它吸食了多少无辜之人的精血，而且还能影响持有者的气息，以及神志直到陷入心魔。”

　　顿了顿声音，又接着道：

　　“若到那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是为了青云的未来，不得已而为之。可是我却失手，恐怕他会想方设法报复青云。”

　　“师尊，鬼厉在曾对我两度喊话说……”萧逸才欲言又止，怕说出来道玄会盛怒。而一旁的林惊羽则是惊愕制止：

　　“萧师兄。”

　　萧逸才可以说是特别厌恶鬼厉了，在他眼里鬼厉就是叛教投敌，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更是死也不足惜，他要捍卫青云，捍卫正道，灭魔教，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果真如此吗？他的野心确实是想要灭了魔教，当年鬼王控制他，折磨这笔账他定是忘不了的。

　　“他说了什么？”

　　道玄侧过头了细问，他倒想知道鬼厉说了何事，说了又能否做到？萧逸才吞吞吐吐地一边看道玄脸色一边说道：

　　“他说，他总有一天杀上青云山，找，找，找您算账。”

　　道玄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眼里流露出一丝愠色，放在腹前的手也不由得拽紧，田不易看到他的神色，连忙拜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管教不严，才到了这个地步。”

　　曾叔常暗暗叹了口气说：

　　“这是天注定的，万事万物皆有起的走向，田师兄也不必自责。”

　　“没错，田师弟，这十年来若不是你打理内务，恐怕青云千百年来的基业怕是要毁了，怎会是你的过错？好了好了，不再说不相关之人了。”

　　道玄安慰着田不易，可是他对鬼厉是越来越不放心，他知道总有一天鬼厉肯定会杀上来，所以在此之前必须解决掉当初没有解决的事，在道玄还没说之前田不易抢先说道：

　　“若他日行走江湖时再见到我那个逆徒张小凡，不必留情，大可替我清理门户。”

　　田不易说此话，内心无比难受，毕竟从小看着长大，教他做人，教他武功，亲如父子，这一切变故让他感觉心凉了半截，可是他是青云七脉之一的首座，要与青云共存亡，无论如何，若是鬼厉做出对青云不利之事，他田不易就算拼死也要阻止他，甚至杀了他。

　　“好了好了，今天大伙都累了，就散了吧！”

　　道玄说着，便绕到后庭去了，各大首座皆退了出去，弟子们也交头接耳的退出玉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