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决心

几天过去了，鬼厉还在昏迷中，这事也怪了，为何会陷入昏迷中呢？他有些不愿醒来的迹象，脑海里碧瑶频频出现，他怎会愿意醒过来？

　　秦无炎无声无息地走进来，野狗警觉地握着剑柄看着他，秦无炎轻笑一声，不顾野狗直径走到鬼厉榻前，把着他的脉。

　　“你要干什么？”

　　他不理野狗的犬吠，自顾替鬼厉把脉。

　　片刻后，秦无炎摇摇头说：

　　“我早跟你说过，我的毒会让你迷失自我，陷入幻境中。”

　　他从怀里取出一瓶像拇指般大的小瓶子，然后倒出一颗给鬼厉喂下去。

　　“秦无炎，你给他吃什么？”

　　野狗大喊一声。

　　“你要做什么？”

　　“我若不给他吃解药，这辈子他别想再醒过来。”

　　秦无炎说道。

　　野狗怔了怔，原是如此，鬼厉昏迷不醒是因为当年秦无炎给他下的药在他怒发冲冠之时发作了，又因这次受了内伤，导致他昏迷不醒。

　　好在秦无炎将解药随身携带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无炎给鬼厉吃了解药之后，鬼厉没再说梦话，两日后，他便醒了。

　　只见野狗趴在桌上打盹儿，鬼厉捂着xiong口咳了两声，野狗便醒了。他迅速走过来扶着鬼厉，鬼厉虽然有些无力，却已无大碍。

　　“我这是怎么了？”鬼厉缓缓问道。

　　“你还说呢你差点把我杀了。”野狗有些嫌弃，那天真把他吓了一跳。野狗细细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把秦无炎救他的事也说了一遍。

　　鬼厉大概知道了一切，野狗告诉他他已经躺了二十天，那就是说他好几天没去看碧瑶了？他更衣完毕后往寒冰室走去。

　　他的步伐有些快，走在这长廊，四面石壁，他很懊恼自己没用，总是失败。

　　一刻钟的时间，他到了碧瑶躺着的地方。她还是你们恬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嘴角也有些笑意。

　　他慢慢走到碧瑶身旁，坐下。久久凝视着她，眼里说不尽的柔情。若不是因为遇见了他，也许她会过的很幸福，就像十年前刚遇见时一样，你们活泼调皮，嘴硬心软。

　　他在无数个日夜中想过等她醒过来要去干什么，要去做什么，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好了，就只差她醒过来。

　　他是多么的期盼着她睁开眼睛看着他说：一生一世再不分开。可是他的这些期盼是长久的，即便如此，即便等上多少年他都愿意，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

　　“碧瑶。”鬼厉慢慢的开口，眼神深深地看着碧瑶，这个眼神只有在面对她时能见到，“我了看你了。”

　　他站起来注视着碧瑶，他笑了笑，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痛。他又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什么，突然，两行泪水砸在她的脸上。

　　“我一定要救你，过几天我要去东海灵山，等我回来，碧瑶，保重。”鬼厉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他把手握得格外的紧，暗自下决心若这次也没成功，就像鬼王说的便齐集五卷天书，再行打算。

　　此时正值寒冷的冬天，落雪茫茫，寒风呼啸，飞雪肆虐，整个狐岐山白皑皑一片，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

　　鬼厉碰到秦无炎，他知道秦无炎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碧瑶，他知道秦无炎在意碧瑶。不然，既已离开何必再回来面对他这个死对头？

　　“秦无炎。”鬼厉在秦无炎背后叫了一声。

　　秦无炎转过身来，看了看四周白雪皑皑的一片说：“你看看狐岐山这一片片雪，真是一幅美景。可是听鬼王说碧瑶不喜欢这里。”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因你太弱了，想跟你说一声如果你不行，不如把她交给我。”秦无炎戏谑着他，没错，秦无炎特别想看鬼厉愤怒的样子，如此不知为何他便很开心。

　　鬼厉并不想理会秦无炎，他知道秦无炎向来看不惯自己，想必是刻意激怒他。半响，他抬头看着秦无炎说：“秦无炎，过几日我便要去东海灵山，寻找灵山十巫，鬼王宗有些事希望你能替我多担待。”

　　“我凭什么要帮你？”秦无炎反驳他。

　　对啊，凭什么？凭他喜欢碧瑶？

　　“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不愿意看到你死在那里。”秦无炎又开口说，“至于鬼王宗跟我没关系，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鬼厉冷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秦无炎上下打量着鬼厉，回想当年在瑜都那时，他还是清澈明朗的少年郎，可是如今的他满脸愁容苍桑，两鬓微白，许是相思太苦，熬枯了他的容颜。

　　秦无炎从未想过当年意气风发的他如今会变成落寞孤寂的身影，他明白了碧瑶对鬼厉是多重要。他也明白不管自己做了多少，也比不上他一分，他从未负过碧瑶。

　　秦无炎苦笑，鬼厉一身凄苦，他又何尝不是呢？少时被毒神的蛊虫控制着，生不如死。他把这些事情埋在心里，从未向人说过。

　　直到有一天碧瑶失忆了，突然关心着自己，他才把一切诉说给碧瑶，可是失忆了她也从未放弃鬼厉，可是上天就是爱捉弄人，从未怜悯过他。

　　他摇了摇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长长叹了口气，跟着鬼厉走了过去。

　　“鬼厉。”秦无炎叫住鬼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无炎接着说：“我知道你一直重情重义，可是你的义人家从不会领情。你看看那萧逸才一副想置你于死地。再看看你那所谓的好兄弟。”

　　鬼厉闭上眼睛，沉思，内心有些挣扎。

　　想到道玄那张面孔他握紧拳头，狠狠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对我无义之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上青云山，算清这比账。我也不会忘记碧瑶所承受的一切，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他们。”

　　说完快步离开。秦无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暗喜，默默决定为了碧瑶帮他帮到底。

　　回想之前他差点死于非命，秦无炎庆幸他没有就此了了一生，也不知青龙现在在大岩山做些什么。

　　他准备着随鬼厉前往东海灵山，他记得东海灵山当年毒神在世时也提过，只不过时间有些久了，也忘了不少。

　　鬼厉回到房间，背着手站在窗前，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树枝被压断了，寒风刺骨，可是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许是因体内有青云，天音两派功法再加上天书，才使自己能像冬梅般伫立在寒冷的冬日。

　　又或许是因心思才感觉不到冷。野狗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一件衣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这几年野狗对他也是忠心耿耿。有时野狗也想着应了当年周小环说的将来会跟着他，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鬼厉久久站在窗前，若有所思，想着这几日秦无炎对他说的话，没错，他顾忌太多，他下定决心，下次绝不手软。谁阻止他，他便杀谁。

　　又想到秦无炎说自己被青龙所救，意思是青龙也还未死，若是如此，他应该与白虎玄武在一起，而幽姬也被鬼厉叫去请白虎玄武去了，他有些暗喜。

　　“来人，请毒公子来一趟。”鬼厉朝外喊道。

　　他要亲自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现在感觉只有自己孤身奋战，正缺人手。

　　而秦无炎也因碧瑶能为他所用，岂不是锦上添花？就算他们有些不和，秦无炎也会为了碧瑶奔走的，若是这样，他想是不是在利用碧瑶？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振兴鬼王宗，必须有自己的势利，否则像青云那千年大派，不可能说灭就能灭的。

　　片刻后，秦无炎来了。

　　不削地看着鬼厉说：“我就知道，你会请我。想不到你自傲清高也会做到这一步。”

　　“我也不能让你在鬼王宗白吃白喝。”鬼厉冷冷开口说。

　　鬼厉细细向秦无炎问着十万大山之后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秦无炎不紧不慢地自顾呷了一口茶，而鬼厉也是自然不急。

　　鬼厉轻笑一声倒是想与他继续斗下去，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