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三节目眩神迷的数学课,我昏昏欲睡,也没疑惑为什么今天刘耀文没来找我去食堂,只当他因为早自习前一分钟冲到初三教学楼来安慰我而被老师罚了,趴在桌上就沉沉睡过去。
我是被头痛痛醒的。
脑袋里的弦时而紧绷时而扭作一团,又翻山倒海似的,我疼得脸色发白,嘴唇好像被咬破了,舌根尝到一丝铁锈味。想吐又站不起来。
“我/操你怎么了。”专心刷题的同桌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也许是我的样子太吓人,他一时没缓过来。
“…疼。”我嘴里溢出一个字,又昏睡过去。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沉西山,难闻的消毒水味钻入我的鼻腔,蓝白色条纹的被子压得我胸闷。大概是休息了一会儿的原因,眼皮没有那么沉重,我迷糊间好像看到程颂捏着张白色的纸皱着眉头在和那个臃肿的护士说些什么,刘耀文站在她旁边,他们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往我这走来。
“刘耀文你怎么又皱着呕…。”我扯出一个干涩的笑,那位护士身上的酒精味实在太过浓郁,我干呕好一阵,除了胃里的酸水没吐出点什么东西。
刘耀文见状把护士打发走,把书包打开:“你中午又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点。怎么没了我就不行阿你。”
“我本来没了你就不行嘛。”我嘴硬,还是被他手里的皮蛋瘦肉粥吸去目光,接过之后又见他从包里偷偷摸摸地拿出瓶蜜桃汽水。
“医院不让你喝这些东西,我觉得你肯定受不了没有汽水的日子就给你偷偷捎了一瓶。只有这个味道了,不冰的。”
我暗自开心,嘴上还是说着:“没劲。”
蜜桃汽水确实很好喝,冰冰凉凉地沁在口腔里留下桃子味。我口干得紧,拿起就灌了一口。
我狼吞虎咽地把粥吃完,刘耀文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是个爱闹的小孩,只是今天实在安静得有些过分,盯得我一身汗毛起立,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我耐不住这种氛围:“我到底怎么了阿。”
“你还敢问。”程颂打量着四周,开始摆弄我要吃的药物,“还不是因为你为了校刊不要命了。”
“领导让我做的我必须得做嘛…奥氮平?”我的目光随着刘耀文竹节般的手指晃动,一盒陌生的药映入眼帘。
我看向程颂,程颂云淡风轻得说:“安眠的。”
“我睡觉质量还不够好阿,数学老师都叫不醒我。”
“我锤你了哈。”刘耀文作势要捶我脑壳,最后也没下手,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
“你说啥。”
“我说你辛苦了,日理万机的文学社社长。”
“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别落下进度。”程颂把刘耀文打发走,拿了张凳子坐在病床旁边,脸上挂着假笑问道:“你俩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我天。忘了这一茬。
我支支吾吾地搅着被单,“就...就这样那样然后就谈上了呗。”
程颂用力地拍了拍床头的柜子,发出巨大声响,把我吓了一跳。
“宋知醉!他不知道谈恋爱的风险有多大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回国发展?”
“我知道...。”我拉了拉程颂的衣袖,“颂颂~”
程颂拿我没办法,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算了,反正公司也安排你们两个炒cp。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的好的好的。”我赶忙应下来。
我兢兢业业活了十几年,为了舞台放弃了太多东西,有的男爱豆见我年龄小好骗,却都被我拒绝了。虽然我仍对那天在咖啡馆看见的场景耿耿于怀,刘耀文没主动提我也没问。别的都可以不要,可我不想放弃刘耀文。
热泪是,崩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