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医院里面，张云雷像是疯了一样大喊着“让我杀了他！”他力气大的很。别说是医生，就连秦霄贤都没办法上前。

　　杨九郎赶到的时候，正看见病房外面围观了许多人。秦霄贤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似的，将门打开。张云雷一看门开了，刚想往外跑便被杨九郎一把拉入怀里。

　　“好磊磊，是我，是我。”杨九郎轻声安抚着张云雷，手拍着他的后背企图去抚平他的情绪。起初只听一阵阵的嘶吼从张云雷的嗓子里面发出来。他嘴里不停的嘟哝着杀了他，杀了他。

　　见状冯照洋问了句“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们走了不久张队就醒了，起初还好，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开始这样了，谁都拦不住。”秦霄贤哭丧着脸说

　　这边张云雷在杨九郎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他抬头看着杨九郎轻声叫了句“九郎？”

　　“哎，是我。”杨九郎回答道。

　　忽然张云雷一把抱着杨九郎颤抖说“九郎，我找到杀他们那个人了，我知道他是谁了，可是我杀不了他，他在我面前炫耀是如何他是如何将他们折磨致死的，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杀不了他，我没办法替他们报仇。我对不起他们，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杨九郎紧紧抱着他，安慰他说“好了，好了，都过去，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们不会怪你的，他们要你活着你知道吗？”

　　“可是那个人还逍遥法外，我要杀了他。”说完张云雷又要冲出去，但是被杨九郎死死抱住这时他听见杨九郎在他耳边说“嘘，乖，磊磊乖没事了，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已经被我打死了，所以都过去了没事了啊。”杨九郎拍着张云雷的背。

　　“他真的死了？”张云雷似乎不相信，又看了看冯照洋和秦霄贤，只见二人都点了点头，这时张云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抱着杨九郎大哭起来。似乎要把这一段时间积压的情绪一股脑的释放出来。杨九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任凭他在自己怀里哭泣。一旁的秦霄贤看到这一幕也不紧红了眼眶。他知道张云雷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他也知道其实他比他们谁都要脆弱。

　　这时冯照洋对着外面的医生示意，医生点了点头拿出一支镇静剂，悄悄走到张云雷身边，趁他不注意将镇静剂缓缓注入他的皮肤里。张云雷在杨九郎的怀里渐渐安静了。看着他刚才因为挣扎又撕裂开的伤口。杨九郎满眼的心疼。安置好张云雷之后，杨九郎跟着冯照洋走出了病房。

　　“冯局，我希望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您可以考虑下我之前的提议。”冯照洋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冯照洋却觉得他在无形之中给了自己一种压力。想到这儿他看看杨九郎说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因为担心张云雷的精神状态，所以冯照洋特意批准杨九郎可以在病房里面陪同张云雷。只要有警员24小时守卫就好了。但是张云雷这边的情况却不乐观，自从那天他醒过一次之后，便再也醒过。医生说他这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一种状态因为某种事情让他企图想要通过沉睡来麻痹自己。

　　一个星期之后，杨九郎调查结果出来了，证实他是自卫杀人。而从张云雷那天的话也能听出了，这个死去的关九海便是512案件虐杀五名缉毒警察的凶手之一。为此市里特意成立调查组，冯照洋担任总指挥彻查此事。

　　这一天杨九郎照例替张云雷擦身子，刚换好衣服便看见董九涵和秦霄贤推门进来了。

　　“杨哥，下次这种事我们来就好了。”秦霄贤说着接过杨九郎手上的水盆。

　　“没事，还是我自己做放心些。”杨九郎笑着说

　　“那个张队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吗？”秦霄贤看着昏睡的张云雷问了句。只见杨九郎摇了摇头，秦霄贤看了看杨九郎也沉默了。

　　待了一会儿，杨九郎起身同秦霄贤交代了一声便去食堂打饭了，走的时候他无意间看了董九涵一眼。只不过秦霄贤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张云雷身上没有注意到而已。

　　医院的角落里，董九涵看着面前的杨九郎叫了句“大哥”。杨九郎微微颔首“关九海死了。”

　　“我知道”董九涵说，“他临死前告诉了张云雷那五个人被杀当天的情景。”

　　见董九涵没说话，杨九郎又接着说道“可我没让关九海告诉张云雷这些，更没有命令他去狙杀张云雷。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在假传圣旨呢？”杨九郎的眼睛紧紧盯着董九涵。末了只见董九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哥，对不起，是我擅自做主让关九海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九郎俯身问他。

　　董九涵抬头看着杨九郎，想了会儿说道“因为他的存在会毁了你。”

　　“什么？”杨九郎对此大吃一惊，他看着董九涵半天没有说话，“大哥，那个人会毁了你的，所以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全心全意的做你应该做的大事。”

　　听着董九涵的话，杨九郎气的一把将他拉起来，对到墙角质问他“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董九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啊！？”

　　看着杨九郎充满怒气的脸，董九涵还是那副模样“大哥我是为了你好，你。”话还未说完便被杨九郎一拳打到在地。

　　“我告诉你，董九涵回去告诉那帮人，我杨九郎的人只有我能动，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或者你们之中的谁背着我搞张云雷，我会让你们死的比关九海还要惨十倍。”说完一转身离开了。留下董九涵坐在地上，看着杨九郎的背影良久才站起身来。

　　这边病房里面，秦霄贤被一个电话给叫了出去，在他出去之后，病房门便被一个人推开了。只见那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走到张云雷的病床前，默默的看着张云雷，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似的，良久他俯身在张云雷耳边说道“别担心，一切就快结束了。”说完刚想离开，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情急之下他只得躲在卫生间里。

　　杨九郎推门进来之后，一种本能的警觉让他觉得这屋子里面来过人。他看到张云雷原本放在被子里的手被拿了出来，他在病房里面转了一圈，忽然把视线落到卫生间那边。就在他刚要推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秦霄贤在叫他“杨哥，你回来了。”

　　杨九郎瞬间收起刚才的警觉的模样，转身笑着说“是啊，我打了些饭，来过了吃点。”

　　“好嘞”秦霄贤说罢走了过去，接过杨九郎手里的饭吃了一口说道“这个董九涵，一个不留意自己就跑了。看我找到他怎么收拾他。”

　　杨九郎听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与此同时卫生间里面，孟鹤堂长出了一口气，看到杨九郎被人拖住了，想着他一时半会儿应该发现不了自己于是便顺着卫生间的水管蹦了下去。

　　他本想尽快离开医院，没想到却发现冯照洋和史爱东迎面走了过来。史爱东是市局的领导，也是冯照洋的老上司，孟鹤堂想起他在李鹤东那里听到的关于警队内鬼的消息，看到这儿他转身躲进一旁的灌木丛里。

　　冯照洋和史爱东说着话走了过去，只不过经过灌木丛的时候，冯照洋本能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之后又随着史爱东走了进去。等他们走远了，孟鹤堂才走了出来。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末了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