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终于出来了。”
外头阳光正好,冬日里暖洋洋的洒在二人身上。廊下挂着几只金丝鸟雀,它们细软的叫声清脆而好听。
战烨眯着眼靠在栏杆上,听着金丝雀的叫声,像一只享受着阳光舒服的不行的大猫。
主仆二人,一个一身黑衣沉默寡言手中提着一包方才顺手拿过来的油纸包,一个一身紫衣,两人站在庭廊处,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意思。
战烨弹了弹修长的手指,伸手去扶大理石栏杆。
徽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皱眉道“公子……你……”
战烨怎么?
战烨挑眉,轻笑着看他。
“这毒您没下?”徽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战烨,不明白说一不二的三殿下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战烨下了,不过就下了一点。
战烨弹弹手指,那修长的手指间还存留着一点点紫色的粉末。
徽安见着他这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心急,却又不知道是否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发展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战烨意思就是,她还没喝就被我制止了!
战烨眯着眼,抬着头向着太阳,阳光毛绒绒的敷在脸上很是舒服,他半睁着一只眼,阳光印在他琥珀色的眸子上,格外耀眼。
“殿下!您怎么可以!”徽安难得的出现些许怒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攥着拳头,“殿下,您的机会不多,王爷已经等不及了了……多拖一分,您就多一分危险!”
战烨甚少任性,徽安跟在他身侧也有十几年,知道他一向做事果断。可,在这月夜宫里,四面楚歌,他们已经挑选了最好的机会。罗家大人不在,只要毒杀了月夜女君,白虎君出面解决了整个皇室,便可正式登基为帝,到时候罗家派兵支援也是无计可施了。
可,如今这是为何?
看着徽安懊恼的样子,战烨总算是动了动,站起身来,背着手转身慢慢走着。
战烨你急什么?
战烨你怕我死在月夜还是怕我没办法逃离那两个人的掌控?
听着战烨的自嘲,徽安立马低着头,“不是,属下并非此意,只是着实担心殿下的安危!”
战烨徽安,你记得两年前在冉西河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么?
徽安愣了愣,前两年在冉西河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女君的踪影,也确实有想过要暗杀微服出行的月影女君,可最后关头,却被三皇子亲自叫停。那时候他不在当场,没有亲自一见,后来才听当场的其他侍从说出来。
他家殿下从来不是那般任性之人,更不可能为一个刚见一面之人放下谋划了许久的事情,可确实是这样做了。功亏一篑,回到东庭,老王爷气的三天没同他讲话。
“属下不知道。”徽安停止回想,垂着头道。
战烨前两年我就说过,区区一个小姑娘,我还杀不了么?
“……是,属下不该质疑殿下,只是机会难得,属下着实担心殿下!”徽安抬起头带着坚决看着战烨,满眼都是衷心。
战烨往后旁的事你不必告诉我,只是月影女君的事,我自己解决!
战烨我会亲自解决,你们大可不必操心!
看着战烨依然风淡云轻的样子,徽安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的叹了一口气。“属下知道了。”
徽安又抬起头时,战烨已经慢悠悠的离开了,全然没将徽安的劝谏放在心上。他们这些人,全都是为了主子,主子下了话,他们不得不遵循。只是,徽安没想到,战烨会为了这个女君软下手三次。徽安有些担忧,不知道未来这个女君陛下是不是会耽搁了战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