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两句话时战烨倒是没有了那几分轻挑的不正经感了。
月影也愣了愣,转过头来带着认真的看他,发觉他眉目间竟然难得有几分心酸感。想来战烨是思念他那远在西楚的母妃了吧,月影忍不住问道。
月影后来呢?西楚没有杏子么?
战烨有啊。
战烨轻笑,挑着眉犹如要讨好旁人的小狗一样。
战烨西楚的杏子……
战烨愣了愣,半天后颇具怅然的开口道。
战烨西楚的杏子,个小味酸,杏仁偏苦。她也在嫁到西楚的第十年离世了。
虽然此时的战烨语气中已经多了几丝不正经,月影却还是觉得他还有些可怜,不自觉开口道。他们都是年幼逝去母亲的人,总算是有些同病相怜的地方惹得她有些怜惜此人。
月影原是如此,三皇子也别伤心了。
月影说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去拿茶,放在唇边抿了抿,还要更深入的喝一口时突然被战烨打断。
战烨等等。
月影疑惑,抓着杯子不知所错的看着战烨,不知道他突然又打的什么主意。
战烨挑着唇浅笑,指了指杯子。
战烨方才有只小虫飞了进去,陛下还是不要喝了!
月影啊?
月影瞬间惊吓的将杯子丢下,那半杯茶水便倒了出来。
两人说话间,阿言已经捧着杏仁酥款款而来,看着桌子上的水渍,拿出帕子擦了擦,将杯子撤了下去。
战烨看着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倒是觉得分外好笑,撑着手指状似无意的抹了抹杯角,不经意间将话题转换了。
战烨陛下,其实我今日来还真是有事所求。
月影什么事?
月影皱了皱眉,若是有虫子他为何不早早的提醒自己。忽然又有些不明白深冬是从哪里来的小虫子,这殿里也燃着熏香,是不会有虫子进来的。察觉到了此事,月影这才觉得眼前人不会是在捉弄自己吧……
战烨听闻月夜近几日要举办一个蹴鞠比赛,可否让我也参加?
月影凡是月夜青年一辈皆可以参加,你若是想,也是可以的。
月影还憋着一股子气儿,话语间并不是很舒服。
战烨知道月影还在介意方才的事,便也不敢再多造次,捡了一颗杏仁酥放进嘴巴里。
战烨竟然陛下已经允诺了,那战烨告退了!
战烨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杏仁酥渣儿,打算告别离开。
月影等等。
月影虽然气闷,却也还是招手对着阿言道。
月影将着这些杏仁酥包好给三皇子带回去。
战烨听见声音,刚巧转过身去就看见月影侧着身对阿言吩咐,他刚要说一声不要,却看见阿言已经快要包好了。
月影嗯?
月影转着那双大眼睛有些幽怨的望着他,却是带着些许真诚。战烨看着月影,发觉她却是有些凶,但着实很善良,善良的像一只纯良的小鹿,虽然警惕,却又傻气。
战烨叹了一口气,垂着眼露出些许笑意,这么傻的姑娘,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战烨那多谢陛下了。
战烨接过油纸包好的杏仁酥,拱手朝着月影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徽安仍在外头等着,来了月夜,他便成了战烨的贴身侍卫了。
“公子,您终于出来了。”
外头阳光正好,冬日里暖洋洋的洒在二人身上。廊下挂着几只金丝鸟雀,它们细软的叫声清脆而好听。
战烨眯着眼靠在栏杆上,听着金丝雀的叫声,像一只享受着阳光舒服的不行的大猫。
主仆二人,一个一身黑衣沉默寡言,一个一身紫衣,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意思。
战烨弹了弹修长的手指,伸手去扶大理石栏杆。
徽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皱眉道“公子……你……”
战烨怎么?
战烨挑眉,轻笑着看他。
“这毒您没下?”徽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战烨,不明白说一不二的三殿下如今怎么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