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 下

经过几天的训练后，小野也逐渐摸清了训练时的要领。虽不知牛副将神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相信，他一定也可以办到。

五步先生给出的时间是从当日清晨至太阳落山。而小野早上六点起床，这点时间对于他来说还是原原不够的。

青水正值初夏，天亮得早。小野干脆晚上八点就往床上一躺，早上四点准时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后，又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正如五步先生所说，若是训练不勤，那便别想着能练成什么东西。在一个半月的刻苦训练下，小野终于能达到一天一圈的标准了。

前身没有任何规范训练基础的他能达到这样的进步速度是不容小觑的。正因为训练的缘故，小野现在走路倒没有之前那么困难，有时在体力充足的情况下，他还能小跑个几步。

“老酒鬼，你看我都可以跑完一圈了。一直跑的训练方式太枯燥，你说……能不能换一个？”

小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擦着额间留下的汗珠。

“老夫十圈的标准你还差几圈？”

“九圈……吧？”

“”那就别和老夫瞎谈条件。”

五步先生拿着扫帚了扫门前的院子边说道。

“唉？那用其它条件不行吗？”

“这个老夫倒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条件？！”

“嗯……”

“你若嫌跑圈枯燥，那老夫就为你想一道有意思的条件，也算老夫宽容宽容你。”

五步先生点点头摸了摸胡须沉思了片刻道。

“ 什么叫有意思的条件啊？”

小野好奇地问道。

“ 与你爹一战，若是赢了，老夫就让你直接进入下一项训练。”

“和那一个武痴？”

“正是”

“……”

“ 那我还是去跑圈吧。”

五步先生提出的这番条件对小野来说，还不如不说。就连那个老酒鬼都打不过的白影，就他还能打得过？小野在五步谷中的蜿蜒小道中迈着步子想到。

还有，他才不是他爹，是亲的也不认！

一提到白影，他便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如果他当年没有抛弃他，他就不会被鹿娘和鹿爹捡到，鹿爹就更不会那么早离开人世……他才不是我爹！小野在心中呐喊。比起失去生命，他更不愿看到亲人离世。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到脸颊。滴落在地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满腔悲恨。这是他今日的第二圈，双脚几乎是没有一丝知觉，就连平日训练的酸痛之意都感觉不到。迈步似乎早已成为了肌肉记忆。

情绪的感染，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丝动力，但在不知不觉中，他好像走进了一陌生的小道。浸泡在仇愤中的小野浑然不知，依旧继续向前走去。直到近百步左右，声声奔涌的水声才彻底将他从情绪中拉了回来。

“等等，这是哪？”

小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异地。抬头望去，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便映入眼帘。这条瀑布足有百米之高。

水流如一匹匹拦之不住的千匹骏马奔腾而下，水花四溅，鸣声滚滚。瀑布的周旁也是遍布桃树，瀑布泛起的水雾浇潵着枝枝桃花。阳光之下形成的虹桥如沙一般罩在桃花上，显得格外娇嫩。

小野呆呆地望着这一副宛如人间仙境的景色，好像怎么看都看不的够。步子自然地向前还去，仿佛想将这一片景色都尽收眼底。

“扑通！”

他一时竟忘了下一步就走进河中。继续走去，便一个没站稳，滑入了水中。

顿时，一大片河水从中溅起，浇湿了岸边。这一不小心的一步可谓打得小野一个措手不及。水中，小野在水中拼命挣扎着，努力让自己浮上水面。但又因脚腕上的脚扣，既使他怎么用力划水，身体会也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

黑暗中，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的小野胡乱摸索着，偶然间摸到了一大块石头。接着向上摸，果然还有一块。他是从水边失足掉下去的，离岸边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只要顺着这些石块向上爬，就可以爬出水面。

急中生智。为了更快地找到石块可以攀爬的受力点，小野尽力睁大双眼观察着水中的石块。眼睛的刺痛感难忍，但为了保住小命，他也是豁出去了。

小野顺着石块向上爬去。水中行动本就不便，再加上重力加持的脚扣，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了。气快不足了，小野已经用尽身体每一寸的力气攀爬着石块可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

鹿爹的仇没报，我还不能死！

燃起斗志的他报着一丝信念在水中突破。终于在最后一刻爬出了水面。

浑身湿透的小野趴在岸上剧烈地咳嗽着，将刚才呛到的水一点点咳出后，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清透的水珠顺着他黑白相间的毛发滴落，打湿了野花交错的土地。就差一点，他的小命就丧失在这一条河中。

有那么一瞬间，小野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可贵。这也是自他出身后，第二次死里逃生。

“五步谷的泉水可甜？”

一条细长的影子慢悠悠地出现在小野的视角中。小野大口喘息着，勉强缓了过来，模糊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来者正是五步先生的孙女。

“ 你怎么在这？”

“ 早晨的时间就在这了。正想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倒好，先掉下去了。小心点，那里的石头很滑，一不小心就会落水。”

“ 我方才正准备系绳子救救你，结果你自己先爬上来。”

“啊？”

难不成我再跳下去再让你救我？

面对小野这般一面蒙圈的表情，五步先生的孙女也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尾巴勾着一只瓦罐，向河中一舀，空荡荡的瓦罐中便装满了满满一罐水。

“ 还有，家里的桃花酿只有一坛了。您若是再想喝可得等到三年后了，爷爷。”

“无妨，洞中的那百坛老酒也够老夫等到那日了。”

二人之间平白无常的对话从两边传来。刹那间，小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急顺着五步先生孙女的目光看去。

果不其然。

在桃花隐蔽的小亭中，五步先生与白影坐在石凳上的身影若隐若现。身体微动好似在看着不远处浑身湿漉漉的小野。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等霉事？

…………

“那里有绿豆糕哦，你不去吃吗？”

空气好像在那时沉默了许久。不知何时，五步先生孙女插了一句道。一边收好手中的瓦罐放进了推车内。

“哼，看着俩人我才没有胃口，不去。”

“咕～”

某只傲娇的小白狼不争气的肚子在这时叫了起来。

…………

亭子中。

“吧唧吧唧吧唧……”

小野坐在亭中，嘴中塞满了绿豆糕。虽然又甜又干，但还是不影响他往嘴中炫的速度。

“这还有，爷爷他们又不吃 ，没人和你抢。”

看着小野像是三天没吃过饭般的吃相，五步先生孙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小野好不容易咽下嘴中的绿豆糕，又接着往嘴中送。

小野吃东西时无意间的抬头，发现白影正盯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相碰在一起。

“哼。”

还未咽下嘴中的东西，小野还是傲娇地冷哼一声。扭头避开了白影的目光。

十二年的时间使本为父子的二人之间变得少言寡语。白影未语，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喝酒的五步先生。

“怎么？你俩的父子关系还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出手？”

“哼！谁是他儿子？！”

小野撇了撇嘴说道。

“……”

白影依旧不语。

眼见着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五步先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个不想说话，一个不会说话，让他也彻底没了招。

“行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接下来总该干些正事了。”

“小子，你不是不想跑圈吗？今日老夫就帮你换一项适合你的。”

“和那个武痴打架就叫适合了？”

“此事以后再定。”

“看得见瀑布顶上的松枝吗？”

五步先生放下酒杯用尾巴指了指瀑布道。小野抬头望去。只见，一枝翠绿的松枝从瀑布顶上的土地上向外伸长开。稍加仔细看看，还能发现松枝上的嫩芽。很明显，这枝松枝是刚长出来没的久的新枝。

“当然。”

“ 你爬上瀑布顶，将它折下，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