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错

她就那样蜷缩在卫生间的拐角与黑暗融为一体，直到困意逐渐来袭。

“小越你别怪你妈妈，她这样也是我们害的。”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外婆在说话，然后翻了个身把脑袋捂在了被子里，外婆隔着被子拍着她的背，轻声同她说着话。

“小越，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当年我生你母亲的时候你大姨刚一岁走路都还不稳我没空照料你母亲，生了你母亲的第二年你舅舅又出世了我就更没空看你母亲了，你外公那个时候好赌，出门一趟赚点钱都赌完了，家里什么活都是我来还要赚钱养活我们娘几个，那时候镇子里的人都对我说把你母亲送走，你外公没同意，你母亲就这样留下来了，可是外婆是真的忙，以至于你母亲三岁了还不会走路，话也不会说几句，天天呢就站在个小桶里，直到你母亲的舅舅来看到了把你母亲带到他家去了，你母亲这才能勉强活下来。”外婆说到这里停了下又继续说道“你母亲在你舅舅家一直待到九岁才回来，你舅舅和大姨就整天排斥你母亲，你外公也一个劲的护着你舅舅和大姨，只要他们三个一打起来了你外公就会抄着东西打你母亲，你外公打的最狠的一次就是把你母亲摁在水缸里，你母亲当时都晕过去了，要不是周围邻居你母亲估计就没命了，小越，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恨不恨啊？”

“所以母亲总是骂我，打我，很少回来看我吗？”她这样问着。

“母亲是爱你的，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母亲也是渴望着被爱的，所以她才会遇到你爸爸，只是你母亲没有被好好爱过，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她从被子里探出头黑暗中她看不清外婆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有人揉了揉她的头说“不早了，睡吧。”

然后她闭上眼半梦半醒间听到摸着她的头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