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转动,大家都没有玩的心思,却被迫着丁程鑫的威严继续玩下去。
鲨鱼的牙齿起起落落,来回了不知道多少次。宋亚轩已经开始小声地打哈欠。
“睡觉去吧,太晚了,明天还得录节目。”
是录节目,不是出道战。
时代峰峻根本就没打算搞出道战,他只想踩着自己和贺峻霖吃人血馒头。
姚景元怎么可能自己选择离开呢?他背负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就被排除在外。姚景元也不是傻子。
要是真不想出道那一年多之前就不会秘密地来时代峰峻跟着训练。
马嘉祺拉住了丁程鑫,拐向了这层楼公共的卫生间。
“丁哥,太明显了。”
“我还怕我不够明显呢。”
“你们好好聊聊,明天还得录节目,不能一直这样。”
丁程鑫接了一捧水,任由水从手心流走:“马嘉祺,放心吧,录节目我们都会的。”
严浩翔大抵和张真源住的一间,他也就和张真源熟络了。丁程鑫推开房门的时候只看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只有贺峻霖极度害怕的时候才会这么睡,上一次这样是好几年前了。
他们也算重逢,有半年未见了。
“贺儿,是我。”
丁程鑫知道贺峻霖没睡,他在等什么丁程鑫不想管,丁程鑫也不想让他等到。
被子里缓缓探出一个脑袋,贺峻霖脸都闷红了,却还是倔强地不让眼眶里湿润的液体流下。
“贺峻霖,明天开始要录节目了。”
贺峻霖用衣服下摆把控制不住落下的眼泪擦掉。
“丁哥,早知道我不来了。”
“贺儿,你是一直想出道的。”
“可是他们不想让我出道,他们只是需要热点,我和严浩翔的热点。”
“贺峻霖,他们的想法是他们的,你的路是你的。”
“我的路是我的,但我不是我的。”
贺峻霖可以选择坚持自己的想法,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后期可以剪辑,可以直接压缩贺峻霖个人的时长,可以像姚景元,像过去很多师兄弟一样“自愿”离开。
贺峻霖早知道自己该依赖公司,也一向顺从。只是没想到公司会让他这么“屈辱”地顺服。
和严浩翔炒cp这件事,是一种顺服,但更是一种屈辱。
严浩翔神色落寞盯着窗外,张真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暇顾及他在想什么。应该给贺峻霖提个醒的,张真源很担心贺峻霖。
活得清醒的人比活得糊涂的人痛苦百倍不止,贺峻霖太清醒了。
三年的时间里,所有知道过去的人都对过去心怀芥蒂,只有贺峻霖云淡风轻。张真源看得懂贺峻霖的眼神,那是冷到了骨子的轻视。
他,将他们,已经完全排除在列表之外了。
“真源,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
张真源给不出什么答案,严浩翔也显然不需要张真源的答案。
时代峰峻,最不缺的就是抓马。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的。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奋笔疾书,有人饮风难眠。
所有人都在向往着不确定的远方。
可远方在哪儿呢?曾经的贺峻霖知道,现在的贺峻霖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