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她

严浩翔付完所有医疗费后，边朝角落的自动售卖机走，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把刚才姜思祁报给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等待了好几秒，电话才被接听。严浩翔耐下性子礼貌地问道，

严浩翔“您好，是陈梅老师吗？”

对方愣了愣，良久，才迟疑地问道，

陈梅“是的，你是？”

严浩翔“严浩翔。”

陈梅“噢……浩翔啊——”

严浩翔他向来彬彬有礼，但这一次，陈梅的客套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严浩翔“姜思祁上午跑二百米时摔伤，现在正在医院。她右手骨折错位。”

他停了停。

这回对方彻底没了声响，沉默不语。

严浩翔也不急，另一只手掏出了几个硬币投进了自动售卖机，发出清脆的声响。双方都没有说话，直到他抬起漆黑的眼眸，手指按下了矿泉水前方的按钮，打破了沉寂，一字一顿，

严浩翔“您难道不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自己学生受伤的人吗？不会还想指望我吧？”

他嘲讽地咧嘴笑了笑。弯下腰从售卖机下方拿出了两瓶矿泉水，随后往姜思祁那边走。

到姜思祁边上时，他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到她的眼前。她看见他正在打电话，便没吭声接过其中的一瓶，冲他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

严浩翔“明天会把所有的医疗单和X光片给您，您处理一下。”

有姜思祁在旁边，严浩翔便没再有过多的激烈言语，说完后便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对她说道，

严浩翔“不知道你想喝什么，就给你买了瓶矿泉水。”

姜思祁“我就想喝这个。”

姜思祁笑着朝他摇了摇拿在左手的矿泉水，随后起身跟着严浩翔往医院外面走。这会儿时间的平复后，她总算缓过来不再打嗝，但眼睛还是又酸又肿。

到了医院大门口的公交车站后，严浩翔在手机上叫了出租车，上车后已经将近八点半了。

忙了几个小时，严浩翔也有了些倦意，靠在后排的椅背上盯着窗外发呆，他有些困，但依然撑着眼皮坚持清醒的状态。

他突然想起他和姜思祁那么晚都没有到家，还没有跟妈妈和姜阿姨说明情况，于是微微侧过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侧身时，发现姜思祁的脑袋悬在空中摇摇晃晃，估计已经是睡着了。严浩翔把手机亮度调暗后，将左手伸到她的脑袋边，替她撑着头。

电话很快就接听了。

严浩翔“妈，我跟姜思祁现在在车上，已经在往家里走了。”

严妈“我跟老姜还以为你们跟同学在外面一起聚餐呢，就没敢打扰你们玩。”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低垂的双眸盯着前方不存在的一个点发呆，良久，才缓缓说道，

严浩翔“姜阿姨在旁边吗？我想跟阿姨说些话。”

过了十几秒，随后才听见对面传来脚步声，以及严妈向姜妈解释的声音。

手机转交到姜妈手上，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姜妈“阿严，怎么了？”

严浩翔“阿姨，姜思祁在运动会的时候把手摔骨折了。”

他的神情被夜色藏匿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眼眸也漆黑一片，双唇一张一翕，声音低沉沙哑，

严浩翔“阿姨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