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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阴谋

玫瑰谷的葬礼

  路峥站在贺寻屋门外,一阵寒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伸手又扶了扶斗篷:“这冬天竟也过去有一个月了吗?我却丝毫都未察觉,从北城来到这里也四月有余,除了和阿屿相处以外,我什么都没做。”说到阿屿,他突然想起来齐屿已经待在贺寻屋子里一晚上了,不知她,怎么样了。路峥脑子比不过手,推开了屋门,入眼的场景就是齐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那个碗也是空的,大概就是昨晚沈康给贺寻抓的药吧,齐屿的斗篷就在旁边椅子上放着。而贺寻却还是面色苍白,但比昨天要好了一点点,身上还有好几处绷带缠着,想也是伤的不轻吧。路峥取了椅子上放着的斗篷,搭在齐屿身上,却不料齐屿睡的浅,路峥为她搭衣服时便醒了过来。

  “峥哥哥,你怎么醒这么早?”齐屿揉了揉眼睛,仰着头看路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不困,倒是你,真的是随处都能睡啊,你要是真困,就回屋睡吧,你师兄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啊,我没事。”齐屿看见身上的斗篷突然想起来给路峥做的衣服还一直在梁缨那里未去取,“你的衣服是不是该去取了,我都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无妨,我自己去取就行,我记着路呢。你回屋休息吧,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我待会儿出去取衣服时顺便帮你把信交给商队。”

  “那……那就麻烦峥哥哥了,我回去再睡一会儿。”

  “不麻烦,这几天你也挺累了。”

  齐屿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没走出房门,就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阿屿!阿屿!”路峥见状急忙上前将齐屿抱起,出了贺寻屋子直往齐屿住处奔去,边跑边喊着沈康,“沈大夫!沈大夫!阿屿她晕倒了,你快来看看!”

  在大厅坐着的的沈康听到了路峥的喊叫,连手里正泡着的茶也顾不得了,往桌子上一放,直直地追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我让阿屿回房休息,没想到她一站起来没走两步就晕倒了,沈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吧!”

  “好好好,你别急,我给她把把脉。”说着,就捏着齐屿的手腕替她把脉。

  片刻,见沈康收了手,路峥就问:“怎么样了?阿屿有没有事?”目光一直随着沈康从坐着到站起来,一直未离开过。

  “阿屿她就是太累了,她一个姑娘家家,自然是比不得你们这种年轻男儿体力好。她这段时间可能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没事就好。”路峥拣重点听,听到沈康说齐屿没事,他也算是舒了一口气,“等等,你说,阿屿她,可能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

  “是。”沈康点头应着路峥。

  “不可能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借住在和欢阁,阿屿一般休息挺早的。”

  “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甚至连睡觉都守在她身边吧。”沈康慢慢悠悠地走去了大厅拿起刚泡好还没来得及喝的茶,路峥随即也跟了出去。

  “她师父出了远门,师兄去了后山,和欢阁的重担自然要落在她肩膀上,和欢阁的事务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路峥知道自己不占理,对齐屿还是少了些关注,也就没有说话,“哦对了,沈大夫,信交给谁?”

  沈康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手里还在冒热气的茶轻轻吹了两下,说道:“信我早就帮她送过了,等着那丫头去送,估计贺勉那个老头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他儿子遭暗算了。”

  

  北城宴南轩

  “安河,你盯着路峥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动作?”

  “回主人,暂且没有,他还在和和欢阁的人熟络关系。”

  “四个月了,什么都没做?”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在和和欢阁的人打交道的同时也在打探和欢阁的消息,有时不时送回来一点消息。”

  “算他识趣。知道我们捏着他的把柄,量他也不敢忤逆我的命令。”

  “那是自然。”

  其实安河是在为路峥打掩护,因为路峥四个月来确实什么都没做,但安河毕竟也算是见证了路峥这么些年的成长,这一路走来,路峥也不容易,一直战战兢兢,身后有亲妹妹和恩人家的女儿要照顾,如今他那义妹的命靠着宴南轩每月定时送的解药吊着,他自己也性命难保,唯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他和林婉才能活下去。

  可林婉不这么想,林婉亲眼见了家中的变故,深知路峥照顾她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也不想变成他的拖油瓶,成为他身不由己杀人的原因。如若路峥是因自己而去杀人,她宁可自己这个把柄死了也不希望路峥违着心做不得不做的事。

  

  南城城边冽阳山

  贺勉带着弟子们来了冽阳山,今天的考核内容自然也在冽阳山上:“大家入山时注意安全,山中飞禽走兽颇多。另外今日也是历练的最后一天,所有人两两组队,山中也好有个照应,考核内容是比谁最快从我布置的机关里逃出,谁就获胜,获胜者可以向我许一个还未达成过的愿望。”

  “师父,你今天看着心情挺好的。”其中一个弟子笑着打趣道,“是因为终于可以摆脱我们这群‘兔崽子们’了吗?”

  “易帆,休得胡闹,不可对师父这般无礼。”

  “哎呀,三师兄,我就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别当真啊,我不说就是了。”易帆似是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低下头手摸着鼻子。

  贺勉朝那位三师兄无奈的摆了摆手说:“无妨阿然,易帆这孩子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行了孩子们,快些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你们大师兄和师姐还在阁中等你们回去。”

  “是,师父。”说完,弟子们便照着贺勉的话,两两组队往冽阳山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贺勉收到了一封来信,写信人是齐屿,信上大概内容是,贺寻在后山采药时遭遇袭击,目前在沈康的医馆疗伤,没什么大碍了,让贺勉务必放心。

  

  路峥来到裁缝铺,走进店里找到一位店小二拦住了他:“我找梁姑娘。”

  “梁小姐在那帘布后面,公子,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小的就去忙了。”裁缝店依旧生意兴隆,店小二暂时也顾不上路峥,回了一句便接着干活去了。

  “多谢。”路峥转身往帘布后面走去,一只手掀开帘布,看见梁缨还在那里做衣服,“梁姑娘。”

  梁缨听见有人叫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扭头看过去:“路公子是来拿衣服的吧?”

  “是。”

  “行,路公子稍等,我叫人去给你取来。”梁缨又去唤了店小二,去取了路峥当日在这里做的衣裳,“今日怎么不见那位姑奶奶同你一起来?”

  “阁中尚有事务未处理完,阿屿她,脱不开身。”

  “哦,是这样啊。”

  “小姐,您要取的衣服。”

  “好,交给这位公子吧。”梁缨回头拿了桌上的算盘,背对着路峥,一只手扶着算盘,一只手熟练的地拨着算盘上的珠子,“路公子,这件衣服总共需要……嗯,你这布料选的是我们店最好的布料,裁缝用的是本店最好的裁缝……咳咳,就是我没错,碍着阿屿的面子,人工费我给你省了。如果今天路公子没带钱的话,就让那个大小姐哪天闲下来了再过来给我送钱,衣服你先带回去。”说完算盘往桌上一扔,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靠着桌子站着。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梁姑娘,今日来的唐突,并未带了钱来。”

  “无妨,那个姑奶奶在我这儿赊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衣服你带走吧,回去跟你家姑奶奶说一声,记得送钱来,照顾照顾我这个‘孤寡老人’的生意。”

  “那便多谢梁姑娘了。”

  “以后叫我梁缨就行,你心悦的那个姑奶奶对我可天天都是大缨子小缨子的叫,有事儿梁大小姐,没事儿梁缨,叫的我都快吐了,你这猛的来个梁姑娘倒叫我更不自在,我呢,也就叫你路峥吧,要不然天天路公子路公子的叫,我也觉得怪奇怪的。”

  路峥似是被她这一番话逗笑了:“那随你吧,称呼什么的其实倒也无所谓。”

  “啧啧啧,你家姑奶奶天天跟我吹你笑起来有多好看,今日一见啊,果真是‘名不虚传’,没枉费那姑奶奶天天凑到我跟前费的口舌。”

  “阿屿这性子,我当真是从未见过。”

  “哎。”梁缨坐下一边叹气一边跟路峥声情并茂的形容着齐屿这段时间犯下的“恶行”:“可不止是你从未见过,就连我也是,认识她之前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姑奶奶,正好,现在有个人能接我的班了。”

  然而齐屿那边:“阿嚏。”齐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想我了?”

  “想你倒不会,说你坏话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沈康闲下来没事,就开始捣鼓他的茶艺,“你啊,简直就是活生生一个大姑奶奶。”

  “有那么夸张吗师叔。”齐屿一脸不情愿。

  “有。”沈康尝了一口他的茶,心满意足,突然又想起来贺寻的药该喝了,“姑奶奶,阿寻的药在厨房,晾好了,去拿给他吧。”

  “为什么叫师兄是阿寻,叫我便是姑奶奶了呢?”齐屿还在争取她最后的一分尊严,“我还小,叫什么姑奶奶。”

  “你还小?”沈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的姑奶奶,你说这话的时候问过自己的良心了吗,你今年都十八了,为什么还没嫁出去?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我?我嫁的出去,我肯定嫁的出去,你放心吧师叔。”齐屿笑嘻嘻的看着沈康,很正经的抱了个拳,然后一溜烟窜进了厨房,“我去给师兄端药了,再会,师叔。”

 

  “怎么样,师兄,感觉好些没?”虽然贺寻现在可以勉强动一动了,但还是不能下床走路,“那些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恐怕,他们的目标不止我一个。阿屿,这件事你有写信告知我爹吗?”

  “写了,师叔找了认识的人,付了些碎银子,让捎带过去了。”

  “嗯,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回来了?”沈康坐在大厅品着茶,看见路峥冲进来,还带着一身血,脸上也有,“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血,沈大夫不用担心。”

  齐屿听到大厅两人的谈话,看了看贺寻,说:“师兄,我出去看看。”

  “好,去吧。”

  齐屿出了门,就看到路峥带着一身血,连手上的剑还在滴着血:“峥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

  “阿屿,不用担心,这不是我的血,剑也不是我的,是我夺了那些刺客的剑。”

  “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齐屿满脸担心。

  “不碍事,我去换下衣服,洗洗就好了。”

  “那你多注意着些。”

  

  沈康回想路峥刚回来时和他说的话百思不得其解,路峥说,是宴南轩的暗卫跟踪他,被他发现,一并都灭了口,路峥是宴南轩的人,为何宴南轩要派暗卫跟踪他?

  路峥今晚见到了安河,安河告诉他,主人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他这几日需回一趟宴南轩,和主人亲自解释,前路安河都帮路峥铺好了,只要路峥顺着安河的话说下去,他就能保住命,包括她的命,也能保住。路峥思考了一阵子,打算过段时间回去一趟,走之前要和齐屿说清楚,想到这里,路峥很温柔又很轻声的笑了一下,就安心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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