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动了屋檐边的风铃,“叮叮”的清脆声夹杂着翠竹叶纷然落下的簌簌声。
檐下女子手中持剑,稀稀疏疏的绑着铃铛,随着手腕的扭动而余音袅袅,盈盈细腰上好几块洁白无瑕的白玉随着动作亦碰撞着。
名动京城的《碎玉舞》,随着女子剑锋划开一片竹叶而止。
所谓碎玉,不过是以铃的清脆鸣声与玉器的碰撞声结合在一起,合眼静听,是风动,是曲鸣,此之名动。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从长廊传来,一回眸,花朝节上以一曲《霓裳舞》惊艳四座,而被誉为的明月坊的“神女”——时雯。
她就那么远远的走来,明明身后就是富丽堂皇的正厅,一身浅蓝衣衫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不食人间烟火。
时雯“阿越的《碎玉舞》愈发动人了。”
💜【挽青风】友情客串
阿越收了剑,朝着来人笑了笑。
窦清越“若我这个编舞都跳不好《碎玉舞》,还有什么脸面来训练你们呢?”
说着,阿越接过丫鬟拿来的手帕,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又问道:
窦清越“今日是《如梦令》首次演出,都打点好了吧?”
时雯点点头,调笑道:
时雯“坊主的命令,他们自然是办得妥帖的。”
听她这么说,阿越也安心了些。
时雯是她五年前意外救了的,那年时局动荡,外有敌国虎视眈眈,父亲作为镇北将军整日忙里忙外,可怜母亲自生下窦清越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太好,诺大的家就压在了哥哥身上,又逢内里多地大旱,一连数月滴雨未下,人心惶惶,阿越便擅作主张在城口施粥,希望这些功德能让母亲早日好起来,时雯便是当初那些难民中的一个。
窦清越“我出去一趟,你仔细着些。”
阿越随手把帕子递给丫鬟,往门口走去,却也不忘叮嘱她。
小丫鬟赶忙朝时雯行了一礼,然后追上自家姑娘。
绯辞“姑娘,今日如意楼和凤来仪都出了新品,可要去看看?”
绯辞忽然想起前几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如意楼新品即将上市,便提议道。
窦清越停下脚步,没有回答,似是思虑一番,便朝西市走去。
这番操作倒让绯辞愣住了,如意楼和凤来仪不是在东市吗?
但毕竟是姑娘的事,咱也不敢多问。
只是,等到了目的地绯辞才是真的惊住了。
这这这这……是醉春楼!!
光是站在门口便能听见里边传来的阵阵淫糜之声,不由得面红耳赤。
绯辞还在犹豫着,就眼瞅着自家姑娘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愣是在后边喊了半天也不回头。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就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只是,进来瞅了一圈都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急了几分。
如此好相貌的姑娘,红着脸儿站在厅中,身边却无人相伴,难免有人忌惮。
肥硕的手从后边伸出来,眼瞅着就要摸上姑娘的腰,却被突然扔下来的发簪砸了个正着,男人颤抖着缩回手,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大厅。
窦清越“手放干净点!”
阿越皱着眉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护犊子似的把绯辞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你竟敢打我!”男人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眼下微微发黑,面色很差,显然是纵欲过度。
窦清越“怎么?打你还需挑日子吗?”
男人气得面色发青,原本就有点黑的脸,显得更黑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说出来吓死你!”
阿越眯了眯眼,语气不善。
窦清越“我管你是谁?敢碰我的人,不想活了?”
……
徐晏“何人在此闹事?”
书桌上的檀香袅袅升起,似白绸般丝滑,在半空中一舞倾城,随即化为乌有。
神色淡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杯。
美妇人恭敬地站在他对面,有些肉疼地看着他手中价值一百两黄金的白玉瓷杯,答道:
老鸨“不只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和楼下的客人起了争执。”
他点点头,听到楼下声音愈发吵闹了起来,这才吩咐道:
徐晏“解决了。”
老鸨“是。”
话罢,老鸨扭着细腰走了出去,站在楼梯上,神色有些严肃的说:
老鸨“谁敢在醉春楼滋事?”
窦清越扭头看向老鸨,醉春楼虽是青楼,却从未有发生过打斗,这老鸨定是个厉害人物,与其得罪于人,倒不如顺水推舟。
一番考虑下,阿越把小丫鬟往门口一推,并示意她先离开,这才笑着走到老鸨面前。
窦清越“就是他!乱生事端!小姐姐就交给你啦!”
话音未落,就朝楼上跑去,老鸨一瞧那还得了,也顾不得楼下了,也跟着追了上去。
老鸨“姑娘!”
阿越本打算在楼上找个地方跳窗走的,结果被她着一追,倒有些措手不及,随手推了一间房门就进了去。
老鸨也很快跟了过来,看了看房间里的男人,又看了看窦清越,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老鸨“大人……”
男人微微抬头,略带玩味地打量着阿越。
徐晏“无妨,退下吧。”
听他语气不像生气,老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老鸨“是。”
刚跑了一路,阿越的脸泛着红,嘴里微微喘着气,衣服和头发此时也显得乱糟糟的,他垂眸浅笑。
窦清越“咳,小女子事出有因,这才叨扰了这位……”
阿越本欲说他姓名,却想起他们本不相识,这才顿了顿,目光移至桌上的扇子上,赫然刻着个“晏”字,又想到方才老鸨唤他大人,又一副恭敬模样,向来定是这醉春楼的幕后老板,便开口。
窦清越“……晏大人。”
听阿越这别具一格的称呼,他似乎还挺意外。
徐晏“既然事出有因,在下也怪不得姑娘。”
徐晏“看姑娘一路跑来,想必也渴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说着,他就替她斟了杯茶,阿越迟疑了会儿,但还是走到他面前,端起杯子喝完。
窦清越“多谢晏大人款待,小女便先告辞了。”
话罢,就毫不留情的关上门走了。
徐晏眼中笑意不减,指腹摩着白玉瓷杯。
镇北将军府的大小姐,还真是……很特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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