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天被点到名字的频率有点高,花若云走出教室的时候,或多或少有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她。大课间走廊上的人并不算少,在蓝白校服的人群中,身穿黑色运动衫男生朝她踱步过来,格外显眼。
许廷.嗨,小学妹,我们又见面了,我叫许廷。
花若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人早上的态度,让花若云对他并无好感。
许廷看了一眼她垂在身侧的右手,上面裹了两层白纱布,只露出了五个粉嫩嫩的指尖。
有点可爱。
许廷.我是来找你道歉的,今天早上我跑太急了,撞到了你,对不起。
许廷.你早上去校医务室包扎,应该没有时间去吃饭。我让我朋友在校外打包了几样早点,你喜欢吃什么就吃点垫垫肚子吧。
他把手中拎着的打包袋递给她。
花若云有点想不通许廷为什么突然来道歉,更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高一三班的学生。大课间所有的同学都要下楼做课间操,她听到周围已经有同学在低声议论:
学生A这个男生怎么不穿校服啊,不是咱们学校的人么?
学生B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学校高二年级的学长许廷。我听学姐说过,他替我们学校参加过许多次篮球比赛,学习也很好,很出名的。
花若云明白,同学口中的“出名”,大抵是人长的好看、学习好、会打篮球带来的标签影响力,这样的人,往往最喜欢受万众瞩目。譬如,他偏偏选在这个人多冗杂的大课间来找她道歉。
花若云你不用找我道歉,没有人会想故意去撞他人;而且我已经吃过早餐了,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花若云说完之后转身欲走,却被身后之人抓住了校服袖子:
许廷.你难道连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了吗?
花若云闻言转身,正看到自己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此刻正躺在他的手里,巴掌大的小本本在他的掌中显得格外小巧。
他翻开简约的白色封皮,嘴角勾了一抹笑,将扉页娟秀的七个字念出声:
许廷.花若云,高一三班。
花若云请你把它还给我。
许廷.这是你的东西,我当然要还给你的,但是你要把早餐收下。
周围已经有不少打量的眼光,花若云不想与他纠缠。
花若云从他的手里一把拿回自己的小笔记本,冷声道:
花若云这位同学,我不认为强人所难是高年级学长应该做的事情。谢谢你捡到我的东西,如果你真是来找我道歉的话,那么这件事我们就扯平了。
说完,她转身下楼,到田径场上高一三班的指定位置,准备做课间操。
许廷回到自己班,铁损友刘化宇立马凑上来,贱兮兮地说:
说完,她转身下楼,到田径场上高一三班的指定位置,准备做课间操。
许廷回到自己班,铁损友立马凑上来,贱兮兮地说:
损友许大才子,听说你去追高一的一个小学妹,人家冰山美人把你给拒绝了?
#许廷.你小子找打呢!
课间操完毕后,回到班后,班主任赵成翔也随之进了班。赵小熙压低声音在下面和同桌郑雯说悄悄话:
赵小熙啊啊啊,考进一中真是让我走了狗屎运啊,早就听说一中帅哥多,没想到连我们班主任也这么养眼!每次上他的课我都莫名激动。
郑雯那我再告诉你个令你激动的消息,班主任名草有主了,两只脚已经踏进了婚姻的坟墓里。
赵小熙……
班主任进班后,立即宣布了一个消息:
赵成翔今天是九月七号,接学校通知,九月二十九号到三十号高一年级举行第一次月考,到时候将按照考试排名调整座位。
众人皆是精神一震。上次的摸底考试给了他们不小的打击,这些学生在初中阶段都是各个学校里的佼佼者,没有哪个甘居人下。这次的月考正给了他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接下来的三个周里,课间的喧哗声少了许多,更多的同学是在讨论问题,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学习。
上课,吃饭,跑操,休息——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开学以后的第三个周也即将过完。学校里安排高一年级周六周日调休两天。周五这天,上完下午的三节课,高一年级的学生就可以离校了。
高一三班的最后一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徐璐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笑着对大家说:
英语老师徐璐知道大家此时归心似箭,我就不布置作业了。但是大家要把前两个单元的单词背完,下节课前我会提问默写。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祝大家周末愉快!
众人耶!!✌谢谢老师!
英语老师提前五分钟下了课。
花若云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回家要带的衣物收拾好了,放在了宿舍里。此时她拿了三本练习册和两张数学试卷装进书包里,准备回宿舍带上衣物回家。
到宿舍里,室友葛琪琪和李萌已经拿着东西走了,赵小熙还没回来,寝室长郑雯为了方便锁门,决定最后一个离开。姚纾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慢慢地走向花若云:
姚纾怡若云,今天我爸妈开车来接我,载着你一起回去吧?
花若云和姚纾怡是同乡,又曾在同一个初中上学,初二初三俩人还是同班同学,彼此之间最为熟悉。
花若云不用了纾怡,你家在镇上,我家在村子里,把我送回家你还得多花费半个小时。我做大巴车回去就行,大巴车能直接通到村口,也很方便。
姚纾怡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花若云放心吧。
一中学校门口,人潮拥挤,车流涌动。马路一侧的停车区停着好几辆由垣市开往各区县乡镇的大巴车,花若云一辆一辆的找过去。一辆四连环车标的黑色车停在了马路的对面,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冲着某一个方向招招手,一个高个男生跑过去拉开了车门,正是章玉,后座上还坐着一个花若云十分熟悉的女人。她站在傍晚热气蒸腾的马路边,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