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蚂蚁一样,酥酥麻麻。
电流也在他的全身作祟。
易烊千玺看着电梯的数字慢慢变成九,抱住蔺书灯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到了到了。”秦姂连忙踏出去,用手挡住电梯门。
他低头,想要抱着她回房间,蔺书灯却在这一刻闹起脾气来:“我要自己走,我自己走嘛。”
别无他法,易烊千玺只好迁就。
他蹙眉将她放下,握住了蔺书灯的一只胳膊:“小心点,书灯。”看着她摇摇晃晃的,他心里却突然开始后悔起来。
易烊千玺几乎是站在她的身后,用所有的小心和温柔托住了她的腰,然而,蔺书灯却突然回头,迷迷瞪瞪抱住了他。
发丝把易烊千玺的鼻尖挠的痒痒地。
“你送我回房间好不好呀。”她埋在他的心口间,乞求也变得极小声极小声。
药物作用着她,让蔺书灯娇纵得不像话,在易烊千玺的怀里,她偏生像个宠坏了的孩子,固执地不要秦姂和胖虎跟着,也不要他临阵脱逃。
好像大学时候。
那个失去了许久许久的她。
易烊千玺低头揉了揉她的发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仿佛在一个阁楼里翻找出年少的珍宝,在阳光下,一点一点擦干净。
只是如果她醒着,她是一定不肯自己送她回房间的。
现在的她,生疏和距离感太平常了,平常到她突然回到了大学时候那个粘人的蔺书灯,他就有些恍惚和沉醉。
蔺书灯笑起来了,他又觉得这个她和从前那个蔺书灯是有差距的,原来的她是没有这样勾人的,她仰起小脸说“好”,脸上的笑意始终迷蒙,也不清澈。
秦姂被胖虎拉住了。
胖虎摇了摇头,不允许她再跟着蔺书灯。
“可是……”
“有千玺在不会有意外的,小秦啊,你就别操心。”
软乎乎的手心轻轻攥住了易烊千玺的右手,蔺书灯不让易烊千玺离自己太远,好似易烊千玺一走远了,他就会消失似的。
“我今天为什么会很热呀?”她问。
易烊千玺替她开门的手便愣了愣。
她站在他身后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我今天真的很热呀。”
“睡一觉就好了。”
他托住她的后腰,将房卡插进卡槽里,房卡是秦姂临走的时候向酒店前台要了交给他的,她们的房卡早已经不知去向,也许是被蔺书灯掉在了房间里,也许是被那两个男人带走了。
秦姂说蔺书灯是为了帮她开门才出的事。
他看未必。
一杯奶茶被匆匆打翻在地上。
房间里也还弥漫着蔺书灯被带走之前沐浴露的味道。
他拨开狼藉,俯身将蔺书灯安置在床上,房间里很黑很暗,因为拉上了窗帘,透不进窗外的一丝夜色;他低头,一边替蔺书灯掖着被子,一边起身去摸索开灯。
可是蔺书灯却抱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你要做什么呀?”黑暗中,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易烊千玺揉了揉她的头顶,说:“太黑了,我帮你开灯。”
“我不要灯,我有灯。”
他哑然失笑:“哪里有灯?”
“我呀,我就是灯,我是,蔺—书—灯,”她抱着易烊千玺的腰身,笑得顽皮璀璨,她说,“你知道我叫蔺书灯吗?”
他不作声,只是酥酥麻麻的感觉更多了一点,被她小小的身躯抱着,如同在心里,被她接纳了一样,他失守得彻底。
他对上蔺书灯摄魄混沌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夜色中看不出轮廓,可是他知道,他实实在在印在那里了;顽劣的小狮子从心里面一跃而出,蔺书灯伸出手摸了摸他微微发烫的脸颊,笑声有些颤:“你好像也有点热了。”
忽而,她的腿依依缠了上来。
“空调坏了,”怯怯地,她打量着易烊千玺的眼睛,“我好热。”
眼底闪过一丝缱绻,她试探地吻了吻他的唇,鼻息间净是紊乱地爱意。
丁香小舌悄悄在他嘴里,瑟瑟缩缩地探取。
他怔住了,下意识地想要她吻得深一些,又自觉不够。
可是她胆子小,只敢吻他这一次,再久一点,她就怕了,垂下眼眸去解他的衣服,手却被他捉住,他欺身下来,哑了嗓子:“蔺书灯。”
一个吻落了下来,罩住了她的人,也罩住了她的呼吸,她无助地攀上易烊千玺的后颈,不知所措,吻,撬开她的唇齿,温柔似水,却浓烈地,带着压迫而绝对。
他知道他投降了,蔺书灯就在这里,不用费一兵一卒,他就吻得真切,吻得凌乱;他知道也许蔺书灯把他当成了贺老师,也许第二天醒过来他藏匿的所有心思都会被尽数发现,可是此刻,她就是他的。
他便自私了。
投降了。
无情无欲的是圣人,他易烊千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