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啊啊啊!”

“……醒醒，我是青玄啊！哥!”

“哥哥，再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

贺玄：“师青玄你……，青玄!”青玄注意力全在他哥身上，不理会贺玄。血溅白衣，血覆广袖宽襟，染成一幅诡画。高冠散，青丝乱，人昏不知醒。试问此生，何时此等狼狈不堪？一念，梦回千百度。暮夕间父母双离，远亲近邻争财来，少年郎一计散尽家中财，背起弟弟出走求道，亦不曾这般狼狈。

今夕，唯留囚衣下银银水光，暗纹游走，依稀记起几分神人姿态。百般霸道，水横于天，只为护怀中一捧温热，待如心头肉，逆天改命，千万灵丹残卷铺路，闲言碎语不入耳，不曾想过今日此等下场。

“师青玄!我问你话呢！看死人干嘛。”

“你到底想怎么样…贺公子！”青玄愠，扯着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在阴森的地牢徘徊。“你说呢!”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我便逃!我贪生怕死，我便夺你命格!这些不论是非因果，皆我错……！四条命就四世去还，没什么好计较…我可以给你的东西，拿走便是。你没必要拿我哥威胁……!”青玄挺直了背，双目通红，眼中几分冷淡与疏离。

“呵……”贺玄绕绕老婆青玄的一缕头发，“青玄你是不是忘了？不可转世，没有轮回，你赎不了罪，你哥也是。”

“呵……”青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一丝不知名的兴奋，“很简单呐，明兄你给我换条天下最烂、最贱、最苦的命。”说完抬起头带着笑意看了贺玄一眼。贺玄吼道：“够了!青玄”又用单手掐住青玄的脖子。

……

师无渡恍惚发现自己跪在地上，血迹斑斑，还在幽冥水府的地牢。疼到撕心裂肺，同心锁怎么碎了，算了……现在不是管这个时侯。隐约感觉，远处吊着一白衣衣衫不整半跪在地，贺玄弯着腰，还动手动脚，行为甚是轻佻……再一会儿彻底清醒，贺玄这个东西又想羞辱谁！

“咳……贺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又是一口黑血从口中涌出。”咳咳…咳”左手画着诀，画完又加上一个，右手握着残破的水师扇，站了起来。已经不可能完成第三道天劫了，只愿这雷，把这鬼地方毁的彻底！

这世间的恶事，是我一人做尽；

这世间的恶名，我一人来承担。

“啊——”数道天雷落下，黑水沸腾，巨浪滔天，海水涌入，幽冥水府不复存在。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从废墟里面爬出来。

“走啊，青玄，哥带你回家。”师无渡含笑对“青玄”说道，把他一缕青丝挽到耳后，再摸了摸他的脸。还有温度……心头几分窃喜，水师抱着“青玄”，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离开。地上只留下一条漫长而没有尽头的血迹。

远处的贺玄一身惨样，也抱了只青玄，准备去别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