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京城落脚点

和蒋胖子不同的是，蒋敬是一个长得精明强干的人。消瘦的脸上写着“精明” 二字。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想法一样。和这样人做生意真是一种折磨，在他这里占不到一点便宜。

蒋胖子对蒋敬道：“这位就是山东来的客商，吴江吴员外。就是他说的，他能搞到圣手书生萧让的字，还带着玉臂匠金大坚的印章。”

蒋敬对我抱拳道：“吴员外，久仰久仰！在下蒋敬，江湖上送个诨号神算子。这个是我的堂弟，名叫蒋忠，因为长得宽大些，也得了个诨号，叫做蒋门神。”

我心头一惊，看来我不是有一个意外收获啊，而是有两个意外收获。买一送一啊，发现个蒋敬，还送个蒋门神。看来武松的戏码又得减了，本来武松杀嫂的剧情已经减掉了，这醉打蒋门神可能又没有办法实现了。

我道：“蒋先生，久仰！想必是这蒋门神兄弟已经和您说了，我的提议怎么样？蒋先生是否有兴趣做这样的买卖？”

蒋敬道：“这个买卖自然是好，不过我认为分成的方式还是欠妥。我们的门面，卖出的东西，一旦出现问题就是我们担着，这风险和手艺不对等啊。”

我笑道：“好东西自然不愁买家，如果蒋先生没有兴趣做这个生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换一家试试，这京城之大，还找不到个愿意合作的？”

蒋敬道：“只怕是即使您找到合作者也无法长久啊！有谁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和你们合作，拿那三成的利润呢？”

我道：“如何和我合作就要掉脑袋呢，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

蒋敬哈哈大笑，道：“吴押司，就别再这里和我装糊涂了吧。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我想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都已经投靠押司你了吧？所以你敢保证能拿出货来。但是你们在山东要干什么事，我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你们攻打梁山，恐怕就是个幌子吧，倘若你们落草了，其他的店铺，还有哪家敢收你们的东西？也就我这里敢要吧。”

我道：“蒋先生不愧是精明之人，不光生意做的好，就连江湖消息也这么灵通啊，实在是佩服！”

蒋敬道：“吃江湖这碗饭的，如果消息不灵通一点，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们这也是小心着做买卖。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方能赚钱。就这么说吧，我们至少要分四成的利润，否则我们不想冒这个险。”

果然，你休想在神算子身上占到任何便宜。这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只能和他们合作了，而且又让出了一成的收益。不过暂时让出这成收益也无所谓，反正蒋敬将来是要上梁山的，有了这个宝贝，我以后就不用太操心钱粮军饷的问题了。

我道：“好吧，就按照蒋先生的意思办。我们按四、六分成，我们出货拿六成，你们销售拿四成，等我回了山东,就安排人专门在河南和山东走货。”

还是那句话，战争打的就是钱和人。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资金的支持，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战争的胜利。我的宝藏仗义疏财还行，一旦举起义旗大干一场的时候，那就变成了九牛一毛了。所以我必须拓宽资金的来源渠道。

当然，还可以采取以战养战的战争策略，但是要是打了败仗呢，可能就会一溃千里，没有翻身的余地。所以固定的资金来源是非常重要的，古话教会我们，凡是都应该：“应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凡是做在前面，是没有坏处的。

蒋敬是聪明人，把话都说开了，反而更好了。我们干的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买卖，所以我们之间的相互猜忌也就没有了，都是在一条贼船上的人，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这样才能团结在一起，报团取暖。

蒋敬道：“我们既然达成了合作，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就没的说的，我们这里就是你们在这汴梁城的落脚点。”

我道：“那就在这里先谢过蒋先生了，以后要是我们高举义旗的时候，还望蒋先生前来聚义，到时候还有更大的事业要托付先生，请蒋先生万勿推辞。”

蒋敬道：“一切都随天意吧，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定以后的事情，到时候我会顺应天道，做出我最正确的选择。”

天道？好吧，就天道了，反正到时候也会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不怕你不来，但我更知道，蒋敬是想看清形势，不想太过冒险。我也能理解。

不管怎么说，咱也是在京城有根据地的人了，值得庆祝。

和蒋敬攀谈了一番，发现这个人真是精明至极，他的脑子仿佛是一部精密的仪器，算无遗漏，可以算作那个时代心算、速算的精英。要是把现代社会训练的方法带过去的话，那他可能成为那个时代的奇迹了。不过遗憾的是，我并不会心算、速算，我没长理科的脑袋。不过就算是这样，蒋敬的计算能力，也是让我叹为观止。

天已经黑了，我们出了蒋家兄弟的金石字画坊，离着不远，就是我们落脚的客栈。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累啊，真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好充实的一天，收获满满啊。

我先是随便写了一幅字，竟然卖了一百两银子。通过卖字认识了赵挺之、赵明诚，鬼使神差的还撮合了赵明诚和李清照的婚事。而且还见到了心中最完美的女神，还在宴席上玩了高雅的酒令，最为不可思议的是，我还成了女神和赵明诚之间的红娘月老。还通过卖字又意外认识了蒋敬和蒋门神，还和他们达成了买卖的意向，拓宽了财路，并且在京城我们也有了固定的落脚点。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历历在目。这一切来的都那么突然，不给人喘息的余地，这一切就犹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