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石碣村招工

时文彬为孟康接风洗尘，当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这个时知县迫不及待的把我和孟康叫到了县衙。对孟康道：“孟壮士，今天咱们先去看看造船的材料吧，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然后再一并采买。”我知道造船所需材料基本是齐全的，因为这些货物基本上都是我和燕青一起置办的。

孟康道：“也好，我们就去看看造船的材料。”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场地，这个地方原来是士兵的训练场，旁边就是朱仝和雷横所驻扎的军营，这样可以保证这些物资的安全。朱仝和雷横见知县时文彬过来了，就过来相迎。而乔郓哥就跟在他们身后，这乔郓哥比我送他来这里之前精神了许多，也黑了一些。一看就是这两位督头真的在教乔郓哥东西，也算是没浪费我的金子。郓哥和我没打招呼，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军队里也安插了人。

这个场地很大，但是也被各种造船材料占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一排排的摆在那里，上面蒙着油布，怕被雨水打湿了，由于这里并不是目的地，所以大部分的车辆是没有卸车的。这里最占地方的就是木材，几乎占满了大半个训练场。这些木材不是卢俊义他们运来的，而是时文彬叫人到附近的山上砍伐的。那时候大宋朝的森林覆盖率还是比较高的，木材资源比较充足，所以一般很少有人去贩卖木材，除非是一些名贵的木材，有些人会贩卖去做家具。

另外的材料就是一些铸铁，用来做船锚、锁链和船钉用的。还有帆布是用来制作船帆的。还有各种胶、漆、绳索等，都是造船必须之物。另外，卢俊义他们还带过来很多工具，木匠所用的：斧子、锯子、凿子、刨子、尺子、墨线等；铁匠用的铁锤，铁砧、火钳，鼓风机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刻刀、手锉这种细致的雕花工具。反正时文彬也是照单全收了。

孟康全面检查了一下各种造船材料，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时大人的材料准备的很是齐全，可以造出一只规模不小的舰队。但是有一点不足，就是这个舰队缺少一只旗舰。”

时文彬道：“那孟壮士就造一只旗舰出来啊。”

孟康道：“旗舰不同于其他船只，它要足够坚固，能够保护主将不受伤害。因此马虎不得。而大人的这里的木材都是普通的木材，无法找出一根足可以支撑旗舰大船的龙骨。所以需要物色一根优质木材成为龙骨，这样的旗舰才能达到实际作战的要求。”

时文彬道：“这个木材该到哪里去找呢？”

孟康道：“这样的木材可遇而不可求，这个你派人去搜罗着，价钱自然也不会便宜。如果实在没有只能用普通木材做旗舰的龙骨了，只是船会小很多，战斗力也就会弱上许多，这个先放一放吧，我们去寻找一处能够建造船坞的水域。请大人随我到水泊走一遭吧。”

于是，时文彬带着一干大小官吏开始巡视水泊。走了好多地方，都被孟康以水浅、危险、不方便出船等各种理由搪塞掉了，直到来到石碣村的时候。孟康才在我的示意下表示，这是个造船的理想之所，就在这里建船坞了。

时文彬也不含糊，当下拍板，就在石碣村建船坞，在这里建造整套梁山的大小船只。并迅速让书记员写好了招工的告示，向四乡八镇到处张贴。

告 示

“郓城县衙公告，大宋子民悉知：

梁山贼寇活动猖獗，屡犯村镇。今于郓城县石碣村建立船坞，督造船只征缴梁山贼寇，现长期征集民夫建造船坞及船只。要求身体强壮，能吃苦耐劳。被录取者工钱，每日二十文铜钱，包吃住，免一年徭役。另召集各种工匠，船工、木匠、铁匠、石匠优先，录取者工钱每日五十文铜钱，包吃住，免三年徭役。有意者到郓城县石碣村现场报名，额满为止。”上面盖着郓城县衙鲜红的大印。

工钱不是很高，但是对广大劳苦大众来说也是一点微薄的收入来源。何况还供吃住，这样一来全家都能吃上饱饭了，最主要的还能免徭役。徭役是官府向民众无偿征收的劳役，包括力工，杂役，和兵役等，干活还不给钱，老百姓是义务奉献。所以没人愿意服徭役的。按理说这个造船是官府行为，属于征集徭役的范畴。但是时文彬确实是个体恤民众的好官，不但做这个工程免除徭役，还给一定的工钱，还供吃住，所以来这里报名的人不会是少数。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时文彬也确实筹集到了不少钱，县里的这些财主大户们那个都害怕梁山的劫掠啊，给时文彬出钱只是拿出一部分，要是梁山拿就都拿走了。还有另外几个县，虽然没出兵，也给时文彬提供了一定的资金帮助，所以时文彬敢于这么大干，正所谓是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告示贴出去之后，陆续开始有人来这里围观。最早来的就是石碣村这些渔民了，他们是最符合条件的。首先，他们常年打鱼身体都比较强壮；第二，他们都熟悉水性，造船是和水密不可分的，他们懂得水和船的关系。在石碣村建船坞，他们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陆续开始有人报名。

孟康曾经和时县令要求过，招工要他亲自把关，于是他亲自开始面试。我则在旁边作陪。开始几个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都符合条件，孟康也就都收了。

这时候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智多星吴用。这吴学究绝对不是来看热闹的，我们之间曾有约定。我们在这里招工，他们负责安插人手。吴用也在看着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自然明白了。接下来又来了十几个人面试。这十几个人人报名时发现，他们都姓晁或姓吴。这也是我和吴用商量的暗号，只要是这两个姓集体来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人。他们称自己是家族的兄弟，结伴来报名的。孟康也知道这个暗号，所以照单全收。

接下来报名的则是让我十分兴奋。因为我的脑海里提示音不断：“发现天剑星”、“ 发现天罪星”、“发现天败星”，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到了。我也暗中给孟康发了信号，这三个人一定要收。立地太岁阮小二，上应天剑星，梁山排名第二十七；，短命二郎阮小五，上应天罪星，梁山排名第二十九位；活阎罗阮小七，上应天败星，梁山排名第三十一位。从这三位的绰号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哪个都不像是安善的良民，一个个都是杀人的祖宗，混世的魔王。这也是将来我们梁山水军的核心战力。

我没有和阮氏三雄进行交流，现在不是时候。等到没人的时候自然能交谈了。

一直到快黑天了，来报名的人也没有了，一共招收了三十多人，有些不合格的就没有收到，看起来心术不正的也没有收。这些人当中，加上阮氏三雄，我们自己的卧底就有二十人。这二十人是我们将要重点培养的对象。

时文彬对孟康说：“孟壮士，天就要黑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会县衙了，这里也没有住处。”

孟康道：“无妨，我找一户民宅借宿一晚就行，明天就要开工建船坞了，要是回郓城县，来往的时间都浪费掉了。草民是吃过苦的，住到哪里没有关系。”

时文彬道：“孟壮士真是大公无私，时某佩服。既然孟壮士要以这里为家，那么我当为表率，今夜我也在此过夜。”然后叫过一个捕快，道：“快去找朱仝雷横二位都督，让他们派人送过来一些行军帐篷，本县就在这水泊过夜。大家如果想回家的现在可以走了，不想回家的就陪本县在这里宿营。”

大家听后暗暗叫苦，县令都不走谁还能走啊。纵使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得挺着。然后让人在村民家里买了些米面，渔民在湖里捉了些鲜鱼，整个郓城县的大小官吏都在这石碣村宿营了，来了个集体野炊。还点了几堆篝火，但是没人载歌载舞，这里没那种人才。

我也不愿意时文彬在这里过夜，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和几个卧底熟悉一下呢，这下就不能去冒险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所以这件事不能干。反正他又不能长期住到这里。我这一天低调的不行，主要不还是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吗？

好在时文彬第二天就走了，县里还有好多事物等着他去处理呢。容不得他在这里耽误时间。他特意把我和张文远留下来辅助孟康造船。这主要原因是时文彬知道我有钱，很多时候的公事都是我自掏腰包垫付的，而且还经常不去报账，这县里给我发的俸禄还不如我垫进去的钱多呢。时文彬虽然现在有钱，但是也要精打细算的。至于张文远是时文彬要留下来给我打下手的，但是他不明白我们之间的矛盾。他在这里也只能给我添乱。

不过这第二天的工程进展得并不顺利，一是因为人手不足，二来也是因为这些人没建过大型的船坞，他们平时造的渔船都是小船，根本也用不到船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