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化解风流债

厅堂上趴着一个血淋淋的女子，从那妇人口中得知她名叫金莲。在清河县遇到叫金莲的女子，大概率就是水浒中最著名的女人，潘金莲。此时，她正趴在地上，被打得昏死过去。一身粗布衣裳已经变成了丝丝条状，和着鲜血贴在肉上，这个惨不忍睹的女子很难看清面貌，只有匀称的身材还能勉强告诉我们，这可能是个美人的胚子。

清河县令看着血淋淋的人，显出一种嫌弃和恶心的神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子道：“启禀县令大人，这丫鬟不守妇道，姿色全无，还学狐媚子，勾引我家老爷。”又冲着张员外道：“是也不是啊？”

张员外一脸苦瓜相，声音压得很低，点头道：“是。”

县令道：“既是你家丫鬟，不中用的话找个人牙子卖了便是，何必找我？”

那女子看着张员外道：“我们老爷是个仁慈的人，这丫头已经长到十八岁了，是该给配个人家了，我们寻思找一户合适的人家嫁了就算了，我们也不差那几两银子。”我暗中吐槽：“人都打成这样了，你们家哪里来的仁德啊！”

县令道：“我哪里寻着合适人家，你们自己做主吧！”

那女人道：“我倒是有一户合适人家，在街上做些买卖，很适合金莲。”

县令道：“是哪家？”

女人道：“正是东门炊饼武大家，这武大敦厚老实，日子虽然清苦些，好在武大会做炊饼，有些手艺也不至于忍饥挨饿，我想是个好去处。”

果然，历史就是这样安排的。这个人一定是潘金莲了。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然后搬家去了阳谷县，武松景阳冈打虎正好在阳谷县，兄弟相遇。然后潘金莲出轨西门庆，毒杀了武大郎，武松回家报仇，杀了潘金莲和西门庆。这样一场孽债死了太多无辜的人，归本溯源，病根就在这里。武大郎是个不中用的人，美貌的潘金莲和这个“三寸丁，谷树皮”反差过于大了，以至于当潘金莲遇到武松，遇到西门庆这样标致人物时，会把持不住自己。想想潘金莲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只不过没有遇到好人，要是没有西门庆和王婆教唆，给她三个胆也未必会害武大郎。想到这儿，我决定救下潘金莲，化解这段风流债。

我走出来，道：“县令大人，既然这位夫人要给丫鬟找个婆家，不如就交给小人吧。我尚未成家，虽然这丫头不能成为正方，也可做个侧室。强如嫁给了买炊饼的武大。”

这时，张员外脸色不悦道：“我家自养的丫头，岂能白白给了你一个外人？”“我愿出十两纹银为聘礼，为她赎身之用，弥补员外损失，如何？”我开了价了。按照潘金莲的长相，十两银子确实是不多，但是被他们都打成这样了，也不能多给，以免引起疑心，况且我包里的银子按照现在的花法可挺不了多久。救出潘金莲还得给她医治呢。

张员外的老婆倒是大方，她巴不得潘金莲早些出去才好。张员外的心思恐怕是要潘金莲做妾的，这个母老虎可容不下她，另外潘金莲的美貌要是被县令发现了，恐怕县令也未必不动些心思，那么她在县令这儿可能就要失去地位了。所以，潘金莲越快弄走越好。

她道：“既然这位官人看上了这丫头，娶走便是了，我家如何差这十两银子。县令做主，现在就写好了婚书吧。”说完吩咐下人，早取过笔墨纸砚。

县令也是无奈一笑，道：“好吧，速速写好婚书，本县做主就把这丫头许配给吴押司吧！”

再看张员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干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到肚子里去了。她老婆倒是笑得格外开心。时不时的还给县令送上秋波，县令则是看得骨肉酥软，喜形于色。哎，这关系！张员外也是下了血本了。

写了婚书，潘金莲已经正式成为我的人了，雇了一乘小轿，抬去了仙客来天字一号房，我又向县令讨了给郓城县的回书，便出了张府，回到了客栈里，此时的潘金莲已经被安置在了客栈的床上。周通也起来了，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吩咐周通：“快去请个能治外伤郎中过来，为她医治。”

周通答应了一声就出去找郎中了。

这时，我才真正看清楚了潘金莲的面容。一张瓜子脸，虽然布满血污，但也难遮住她的白皙，眼睛闭着，看不见神采，鼻子很挺，嘴唇圆润，却因失血过多有些惨白，五官可以用精致来形容，胸口上下起伏着，证明她还有呼吸。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了。不知道，我这次插手改变了她的命运，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周通去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带回来一个老郎中，几乎是被他拎着就进来了，跑得呼哧带喘的。

老郎中颤颤巍巍的站定，周通这个小霸王在清河县也是出了名的无赖，因此都有些怕他。我安抚了老郎中几句，然后道：“请先生给这个姑娘看看吧，她被打得很重。”

老郎中点点头，把住了潘金莲的脉门，然后换了只手。过了一会儿，道：“这位姑娘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无生命危险，主要是失血过多，加上气冲肺腑导致了昏迷，上一些金疮药，好好调理数日则无大碍。我这里有配好的金疮药，每日给她敷上一敷，不日便可痊愈了。”谢过郎中付了诊费，我心里稍安。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全身有伤，这里又没有女眷，怎么上药啊？封建年代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现在名义上是他的丈夫，但是这毕竟和真正的夫妻是有区别的。我只能再次求助周通：“你能不能找个女的给她上药啊？”

周通道：“我光棍一条，又无亲人，哪认识什么女人？”又想了一下道： “青楼的行不？”面对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我也是无语了。

周通又道：“大哥既然她是你的女人了，给她上药又何妨呢？反正早晚都是要看的么！”她边说边坏笑。

我也陷入了矛盾当中，当初说娶潘金莲是为了救她出火坑。反正以后是要造反的，婚书一毁谁知道呢，潘金莲原本是武大的老婆，我是想把她留给武松的，这样两个人就不用纠结了。但现在这样我怎么留给武松一个清清白白的潘金莲啊。潘金莲是要找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的，我继承这宋江的黑矮身材，难保潘金莲以后不会像害武大一样害我。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这身材怎么的也比武大郎强多了。

算了不想了，救人要紧。赶紧把周通轰了出去，这小子是个好色之徒，不能让他白占了便宜。又叮嘱他去买一套女人穿的衣裳。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昏迷着的潘金莲。她的衣服已经和着鲜血破烂的贴在肉上，只能一块一块的剪下，每从伤口取下一块都连带着伤口撕裂的痛。潘金莲疼的直皱眉，但是她还无法从昏迷中醒来。一番忙乎，终于把她的衣服处理干净了。眼前是赤条条的一个美丽少女的胴体，我不禁有些血脉喷张了，在现实中咱还是一条单身狗，哪里见过这场面啊，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废了好大劲才压抑住了冲动，这具本是完美无瑕的肉体，被鞭打得遍体鳞伤，他们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先用干净的布沾了温水，把她周身的血污擦干净，然后打开金疮药的瓶子，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药力在伤口上猛烈的作用着，这股疼痛终于使潘金莲在昏迷中被疼醒。她睁开眼看到这一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受伤太严重，她无法移动。

我也安抚道：“你先别动，否则伤口会很痛的。我没有恶意，这里没有女眷，所以我只能自己给你上药了，这里的来龙去脉等你好些之后我会给你讲清楚的，现在你需要好好静养。”

潘金莲听后，也不挣扎了，从眼角流下了两行眼泪。这里一定饱含着辛酸的过往，一个处于社会最下层人的无奈。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么可能她不幸的一生才刚刚开始，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命运将会是怎样。

我给她上完药，然后用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可能被子碰到伤口还是有一些疼。这时她才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我对她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