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果说百里诺聪慧，那就是他很快就能从一点蛛丝马迹中寻到真相的源头，如果说他不够聪慧，那就是他太过信任罗刹，什么事情都会问他。

百里诺叫来罗刹：“宫里可曾有过姓齐的妃子吗？”罗刹不置可否：“有过。”

有过就对了。

百里诺好像产生了一点怀疑，但又不能十分确定，他想了一下，问：“这个齐氏妃子和齐君烈是什么关系？”

“这……属下也不知。”罗刹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宫里上下的老人谁不知道这事儿是皇上的忌讳，说了要掉脑袋的。

见自己撬不开罗刹的嘴，百里诺也没再继续问，他想起来那两个夜巡的太监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听他们说话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大概会比从罗刹这里知道答案要简单的多。

“对了，罗刹，昨日夜巡的太监都有谁？”

“回殿下，有小寻子和小端子。”

“都叫来。”

“殿下何故叫他们来？”

“有事情，你别管。你把他们叫来就行了。”

“是。”罗刹退出去后，吩咐人找到了那两个夜巡的太监，两个太监畏畏缩缩，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被太子召见。罗刹扫了他们一眼，警告道：“一会儿太子问话，可想好了再回答，保不齐就是掉脑袋的问题，听明白没有？”

罗刹的警告显然有用，两个太监不停的回答知道了。

“本宫问你们，你们可知道宫里曾经的妃嫔齐氏？”百里诺看两个太监年龄也不小了，应当是清楚一些以前的事情。

“回太子殿下，奴才知道。”

“是吗？何许人也？”

小寻子和小端子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

百里诺屈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太监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更加慌乱恐惧。

“没听见本宫问话呢吗？”

“回……回太子殿下，奴才不知啊……”两个太监拼命磕头，头都破了。百里诺冷笑一声：“你们刚刚还说知道，怎么突然又不知道了？是不是耍本宫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你们知道什么，最好老实说出来，别逼本宫动怒，到时候你们还得说，何必受那委屈呢是吧？”百里诺噙着一抹笑意，他当然看出来太监的左右为难，他可不管，他只要他想要的答案。

齐君烈和姜璃一起在操练场练兵。可能是一段时间的相处，姜璃身上的那股冷冷的气质稍微柔和了一点，看起来不那么生人勿近了。

“璃儿，这个送给你。”齐君烈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递给姜璃：“这是我昨儿从街上看到的，觉得样式很漂亮，所以就买了。”

姜璃接过来，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小声说了句谢谢。“你我不必言谢。”齐君烈靠近姜璃，看到姜璃好像在惋惜这支簪子，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没有，我好喜欢。”姜璃笑了一下，说：“只是觉得，我不适合这么精致的东西。”她抬起袖子，想将其收起来，齐君烈一把揽过来，说：“怎么会？”他拆掉了她头上的发冠，小心翼翼地用簪子将她的头发挽起来。

“多好看！”

姜璃低头轻轻笑了一声。

皇甫寒远远地坐在树上，轻轻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