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莫旖无欢很少待在玄机阁，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闯荡江湖。玄机阁若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告知他，都是通过飞鸽传书。说也奇怪，这只鸽子总能寻到莫旖无欢停留之处。

莫旖无欢无亲无故，因此性子比较孤僻高冷，总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他之所以上次出手助了姜璃，全只是因为他和姜延曾经有过一点交情，而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姜延死后，他也只当是把这份交情还给姜璃了。

只此一次，以后姜璃如何，他也不会管。

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姜璃是姜延的嫡长女。之前从皇宫横穿时听过一次她的名字，还只当是个连百里诺都能被吸引的特别女子。原是姜延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

百里诺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想起来头天晚上的事儿，于是又找去那间梦里反复出现的宫殿。

还是和之前一样到处沉灰，不过在白天看起来似乎就没那么渗人了，只是有点荒凉。

他走进殿里，殿里的陈设都旧了，也一直没换，他却觉得记忆深处自己小时候好像常常来这里玩，曾经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是玩伴，但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这样的童年就结束了，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就发生的事情。

齐氏……

百里诺突然找到了这么两个字。

姜璃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剑，齐君烈来找她：“璃儿，听闻常安巷新开了几家酒楼都挺不错的，我已经在一家酒楼定好了一间厢房，午时同我一起去吃顿饭吧。”

姜璃停下手里的剑，说：“你说的那几家酒楼我知道，不去了，太贵了。”

“我都已经定好了。”

“爹去世后，府里的收入一下子降了很多，现在都是在花着爹生前的积蓄，可你知道，爹一生清廉，皇上赏的东西也大部分都散了出去，剩下的也不过是堪堪度日，现在连府中的下人也所剩无几，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齐君烈安慰姜璃：“皇上总是私下赏我许多东西，偶尔花的多些也不必担忧。我只是想让你吃好点，你这些天消瘦了不少……我可心疼。”

姜雪烟听到声音走出来，还没开口说话，齐君烈就注意到姜璃微妙的表情，于是立刻抢先开口：“小将和姜大小姐出去吃，姜二小姐是打算留在府里吃还是出去吃？”

“你们都出去，凭什么留本小姐一个人在府里吃那些？”但姜雪烟可不想和他们一起：“姜璃，你还有多少银子？”

当然，他们也不想和她一起，姜璃道：“府上就那些，自己找便是了。”说完，两人就一同走了。

姜雪烟从姜璃的屋中并没找到多少值钱的东西和银两，又兀自生了通气然后出去吃了点东西。

皇甫寒半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侍卫过来递消息：“主帅，你上次让我们查的那个黑衣人是玄机阁阁主，莫旖无欢。但此人并不常待在玄机阁，而是四处游走，若想见到这个人大概只能随缘，或者想办法让他找过来。”

“知道了。”皇甫寒摆摆手，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叫人退下了。

玄机阁？皇甫寒咬牙切齿咽下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