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年前的乌椟国国力鼎盛，外朝来犯几乎没有胜算。

大概也因为姜延镇守边疆，周边小国都听过姜延的大名，对他敬畏三分。

因为征战沙场，姜延与姜璃的父女感情非常好，所以后来姜延的死几乎让姜璃失了半条命。

姜璃第一次遇见齐君烈是在姜延的军营里。

“姜璃，过来。”姜延在军营里都是直接喊姜璃的全名，对她和其他士兵都是一样的严厉。姜璃很快的跑了过来，严肃的站好，等待姜延即将下达的命令。

姜延身边站了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年纪大约和姜璃相仿，正在和姜延探讨作战计划。

姜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他说：“君烈，这是我刚刚和你说过的姜璃，到时候我带兵从中间打进去的时候，你和姜璃就两面包抄。”他看了一眼两人，然后目光回到地图上，给两人比划线路。

姜璃仔细的看了地图后立刻服从军令，齐君烈偏眸看了她好几眼，好像是不敢确认她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姜延摆手让齐君烈先退出去了，军营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人。姜璃忍不住开口问道：“父帅，我听说朝堂上有个小将军，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姜延不置可否：“他的行军天赋真是不可多得，如果好好雕琢，日后必成大器。”

姜璃没再说话，但姜延却突然开口：“小将军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称呼罢了。”姜璃想知道，却不敢问下去。

“姜璃。”在姜璃出了军营后，齐君烈忽然叫住她：“你是姜将军的嫡长子吗？”

“啊……是。”姜璃没敢承认自己是女子。齐君烈微微一笑，好像是已经看出什么，但并不说破，只让她站在原地等自己片刻，然后给她披了件衣服，就转身进了另一个帐篷里。

姜璃只觉得奇怪，过了一会，齐君烈端了点水过来：“军营里弄不到多少热水，还好之前也有留过一点点红枣，你先喝。”

姜璃脸色骤变，好像很惊讶齐君烈的行为，她有点不知所措，但齐君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反倒抽出了一点绷带递给姜璃，说：“你的腿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受伤了？衣服上有一块血迹。红枣这种东西，军营里太少了，只有那些失血过多的士兵才能喝到。”

姜璃松了一口气，以为齐君烈没有发现不妥，她接过水杯道了谢。

“你……”

姜璃正要离开，齐君烈突然又开口说话，他把声音压低，小声地在姜璃耳边问：“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姜璃的皮肤很白，因此脸红的时候十分明显。齐君烈却笑了：“果然是女子。”姜璃把水杯推回他怀里，立刻转身就要走，却被后者拉住：“我一直很敬重姜将军，所以你是他的嫡长女，我也会尊敬你，这次能和你一起行军，是我的荣幸。”

姜璃看着他，出于礼貌回了一句：“姜璃也很荣幸能与小将军一同出师。”

齐君烈挠了挠头说道：“别叫我小将军了，我也只是姜将军的手下罢了。”

姜璃和齐君烈就是这样相识的，互相敬重，互相尊崇，互相学习，互相……后来也互相信任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