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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致区区

守候——少年派同人

齐书宇回头就看到钱三一冷着一张疲惫的脸,熟悉钱三一的齐书宇当然知道这只是他面对世人的面具,不代表他心情的好坏。齐书宇扬扬手,钱三一微点头朝他走过去,齐书宇一边起身让座一边把一杯美式推到钱三一跟前,挤眉弄眼地调笑:“啧啧啧,你这脸一看就是透支了,一夜未眠?”

钱三一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顿,转头白了齐书宇一眼,齐书宇是知情人钱三一也懒得再跟他解释。在发讲义的张赫从钱三一进门便关注他,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听到了以上对话,把讲座提纲放到钱三一和齐书宇面前时甚至有点僵硬。早上去接清华一行人,到出发时间钱三一还没出现,张赫心里直打鼓还假装着不经意地问:“是否需要等等钱三一同学?”

没等钱四回答,其他人的反问就把张赫的猜测坐实:“钱四昨天不是没回来吗?”齐书宇看着张赫瞬间有点苍白的脸,无奈地耸耸肩当默认,谁让他和钱三一同一个房间呢。张赫其实也知道,即使钱三一夜不归宿他和林妙妙也不会发生什么,张赫喜欢林妙妙也认真在了解林妙妙,他相信也许林妙妙和钱三一会因为这次钱三一的到来正式在一起,但是再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可即使心里有成算,看到带着倦色匆匆赶来的钱三一,张赫的心仍被酸意浸泡。

后排的男生凑上来八卦:“钱四啊钱四,看你这脸色昨晚很激烈?”钱三一翻了个白眼想解释,结果齐书宇给抢先了:“可不,先是地方不大私密性不好舒展不开,卖力嘶吼又冲刺登顶,所以向下行进会不会腿软啊?!”

钱三一瞪着眼听齐书宇煞有介事地陈述,恨不得把咖啡杯扣他脸上,后排的吃瓜群众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老齐,这形容绝了,说得好像你也在现场一样。“钱三一叹气:虽然他和林妙妙做什么是他们的私事,但顾及林妙妙的名誉,一定是要解释的。

齐书宇见好就收,在钱三一杀人的目光下又开口:“我有说错吗?你们不是先去KTV唱了半宿的歌,然后去栖霞山看日出了吗?”

钱三一只能向天翻白眼:事情是这个事情,只是这个描述。。。吃瓜群众看到钱三一咬牙启齿地点头,恍然大悟后对齐书宇竖起大拇指:“老齐啊,你的语文真是够可以的。”

“哈哈哈。。。”在齐书宇得意的笑声中,钱三一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张赫一直站在他们附近,对情敌最好的应对就是无视。听到通知说讲座推迟十五分钟开始,钱三一揉揉太阳穴便打算静下心来看讲义。

“钱同学,其实栖霞山的日出夏天去看更活力盎然,妙妙学妹那时候就很喜欢呢。”张赫听完了全过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得劲,尤其是钱三一的无视让他很不舒服。

修罗场round2,吃瓜群众们假装在看讲义,其实竖起耳朵听着动向,齐书宇甚至考虑要不要录音。

钱三一慢条斯理放下讲义,脸上恰好浮现一丝回忆的笑,出口的话有几份回忆的意味,不像特意在回复张赫的挑衅:“妙妙生在秋天也更爱秋天,她喜欢枫叶,秋的栖霞枫叶比红霞更艳丽,正是她的心头好。”

“那我晚上要向妙妙学妹求证一番。”张赫知道林妙妙是秋天出生,可他不知道林妙妙喜欢枫叶,他觉得林妙妙的性格如夏天般热烈,就该是喜欢夏天的。

张赫语义双关,尤其是经过刚刚钱三一和林妙妙夜不归宿的话题,正好清华一行人傍晚就要归去,吃瓜群众难免会想多和被带偏。张赫没有想带偏别人的想法,他只想让钱三一误会,只是他不知道林妙妙与钱三一之间的透明度比他想象的更甚。

钱三一皱起了眉,张赫话里的暧昧让他觉得不舒服,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留余地:“晚上是社团活动吧?不过妙妙晚上有课,社团活动怕是要缺席了。”

看着张赫脸色微变,钱三一趁胜追击:“风景的美丽与否往往还取决于心境,相比于社团活动被半生不熟的人簇拥,和喜欢的人并肩仰望才更欢欣也更能体会旭日的寓意。”

张赫抓住了重点:喜欢的人;他很想撕掉钱三一脸上的笑容,也还没被嫉妒冲昏头脑,他的优势在哪里他清楚:“人生在世不能只追求一时的灿烂,距离无情,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

前排吃瓜群众齐书宇都恨不得给张赫鼓掌,真的是一招命中钱三一死穴,他感觉钱三一的心一定被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在流着血。

钱三一缓缓站起来和张赫对视,眼里蹦出火花:“心之所向才是陪伴,反之只是枷锁;有情,山海皆可平。”在今天之前,张赫的这句话确实能伤得了他;可现在不一样了,钱三一有了面对距离的勇气,而这勇气来自于林妙妙心照不宣的喜欢。

“情起缘灭往往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谁能保证谁一生只喜欢一个人呢?”张赫知道今天这场嘴仗他占不到优势了,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见好就收,“来日方长,拭目以待。”

张赫得体的退场,齐书宇拍拍钱三一的肩膀,表情有同情也有惋惜还有幸灾乐祸:这种最强情敌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尤其这情敌还是别人家的,真是每一次碰撞都有精彩的火花。

回到南大还有点时间,林妙妙想回宿舍换衣服又被钱三一拉着吃了顿早餐,剩下的时间堪堪够林妙妙直接去教室。一到教室就趴下的林妙妙,完全没有力气理会舍友们挤眉弄眼的暧昧和调侃,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属于钱三一的外套,林妙妙突然觉得有点热,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折好。

三四节没课,宿舍的其他三人正等着要审问林妙妙,哪知道林妙妙拔腿就跑,帮她带书到教室的许橙没等来林妙妙的“谢谢”还被重托帮她带一件外套回去。许橙看着被林妙妙折叠得异常工整的白外套:“赌一块,这件是钱三一的外套。”

“一分钱都不值,不瞎都看得出来。”董晓敏撇了一眼那件外套,她更感兴趣的是外套一侧凸起的口袋里的盒子。不过这是林妙妙的私隐,只能等林妙妙回来才能解开谜底。

林妙妙找舒元取经,匆匆去买了两份南京的各色特产,拎着大包小包赶到餐厅,齐书宇和钱三一已经到了,甚至点好菜了。钱三一很自然地起身接过林妙妙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把袋子安置好在齐书宇旁边的空位上,又抽了张纸巾递给刚落座的林妙妙。

林妙妙直喘气,也不管桌面上的水是钱三一的还是钱三一为她点的,挪过来咬着吸管喝起来。从来都只是撒狗粮给别人吃的齐书宇没想到他也有被狗屠的一天,看着钱三一和林妙妙之间的默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突然更想林蕤了怎么办?!

“那个,林妙妙,你买这么多东西,不会是让我们带回去的吧?”齐书宇实在很好奇,听说林妙妙要请他吃饭他以为只是尽地主之谊,没想到还有伴手礼。

“一份是给林蕤的,另一份给你们舍友吧。”说到舍友的时候,林妙妙有点心虚,她那多买的部分是想让齐书宇带去给舒元的,她以为舒元介绍的她自己应该也爱吃。结果舒元回了条微信:林妙妙,是你脑子进水还是脑子有坑?!

齐书宇那个感动啊,“还是林妙妙有良心,钱小四啊钱小四,你一去一年多啥也没给我们带。我知道你的舍友们不值得你挂心,可你怎么啥特产也没给妙妙带呢?”

钱三一翻白眼,齐书宇这个戏精,这是在给他拉仇恨:“你怎么知道没有?”

齐书宇求知欲很强,眨眨眼:“是谁没有?是林妙妙没有还是我们没有?”

“你们!”“你们!”

林妙妙和钱三一同时开口,齐书宇被K.O.,齐书宇只能自我检讨:一定是他平常撒狗粮拉了太多仇恨才会被反噬。

林妙妙下午有选修课恰好会错过钱三一他们离开的时间,钱三一送林妙妙到宿舍楼下,有点扭捏地拉着林妙妙的手腕不舍得离开。林妙妙是真累了,什么含情脉脉的十八里相送是不可能的,她此刻只想躺尸。

“你快走吧,不然下午的会来不及。”林妙妙摆摆手:“一路顺风。”

钱三一当然看得见林妙妙脸上的倦意,只是有点错愕:“就这样?”

林妙妙摊摊手:“不然呢?”

钱三一叹着气把人揽进怀里:“好好的,妙妙。”

林妙妙顺势回抱他:“你也是。”

林妙妙的舍友们百爪挠肝了一整天,终于逮到下晚课回寝的林妙妙,董晓敏把林妙妙的座椅掉了个方向,陈姿羽把林妙妙按在椅子上,三人站成一排堵住林妙妙唯一的去路。林妙妙好笑地看着这阵仗:“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跑得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了?”“钱三一表白了没有?”“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真的只是看日出?”。。。

林妙妙捂着耳朵一脸惊恐,在”判官“们的威胁下,双手举起:”我投降,你们能一个个问不?”

许橙先开口:”钱三一表白了?或者,你表白了?“林妙妙略沉思了一会儿,眼睛转了转,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董晓敏不耐烦:“你这什么意思?”

林妙妙抿了抿嘴:”如果说所谓的表白是“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确实没有,他想说的时候被我打断了,我也没有说。“但是,钱三一给20岁林妙妙的礼物却是最好的告白,林妙妙拿过盒子轻轻打开,缓缓把礼物举到舍友们面前。

刚刚还激动着的三个人突然安静,倒吸了口气:学霸的表白方式真的是别具一格。

陈姿羽啧啧称赞,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Souvenir d'Etoile,天然珍珠贝母代表珍贵的真爱,玫瑰金组成的六角星表示被守护的女神,这手笔,绝了。”

董晓敏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送右耳钉是:我喜欢你,请我和交往;送左耳钉是:请和我走完一生。爱的印记,你这一生只属于他。还能再酸一点吗?”

许橙凹了凹造型,找回她的古典气质,轻启樱桃小口:“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

吃瓜三人组面面相觑,齐声:“切。”自找狗粮的三个人捧着各自的柠檬玻璃心散去,董晓敏手动把群名改成“柠檬group”。

看日出时,钱三一的眼落在她侧脸的时候,林妙妙就猜到了钱三一即将开口的表白。那是她之前一直期盼的,但那只是之前,在知道自己可以凭努力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后,林妙妙不再需要别人或者说是钱三一的偏爱给她信心。原来她以为的暧昧和委屈会随着她心境的变化而变化,林妙妙明白只有更自信更好的她才能承受得起钱三一给的偏爱。

林妙妙打断钱三一时,心里有了成算:明年,当她有能力站在他身边时,那句已经心照不宣许久的“我喜欢你”于她才更有意义,那时候他们都能勇敢地说出“让我们在一起”,那样才算真的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钱三一揭开了20岁生日礼物的谜底,说实话,看到的第一眼林妙妙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她也确实没有耳洞,林妙妙回想那时候的心情和钱三一又无奈又惶恐的表情又暗暗发笑,笑意慢慢染上了温度,林妙妙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耳垂,这是直通心脏的地方。

那时候,钱三一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发,手指临摹她耳垂的形状,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侧脸:“给20岁的林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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