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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相见欢

守候——少年派同人

钱三一的分享被排在下午第一场,面无表情语气清冷地分享完,还能平和无波地回答提问。齐书宇真想给他竖大拇指,这心态真好,在座的清华的同学都是刚刚那场久别重逢同时也是修罗场的见证者。齐书宇觉得身边的同学们都控制不住想八卦,努力忍着假装在听,其实只有南大的同学们认真听着。齐书宇把视频发在宿舍群还有发给林蕤,舍长的评价很公道:“骚还是钱小四骚,寂寞的躁动。”

张赫听完钱三一的分享,心里的苦意越来越浓,他忍不住想:林妙妙对他的不同是否是因为他和钱三一一样的专业。张赫和林妙妙都是摄影社的,林妙妙是大一新入社唯一能入他眼的女生,是真的喜欢也很认真在参加社团活动,进步也非常快。抛开技术不说,张赫很喜欢林妙妙的作品,能从她的作品里看出灵气和情感。所以,不知不觉被林妙妙吸引,会在社团结束后多和她聊几句,本来大三要退团也为她留下,可惜她还不知道他的情感就先讲了手链的秘密。张赫那时候很后悔他自己的好奇心,本来可以不问的,如果不问可以装作不知道继续接近。既然已经是存在的事实,张赫也不打算退缩。他本来就坚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想用时间去取代林妙妙心里的那个人,但钱三一这么热烈地出现让他满满的信心被打破。

钱三一分享完还朝张赫挑了挑眉,张赫很想搬出他的四十米大刀,见识修罗场1.0的清华学子们都睁大了眼,难道2.0即将上演?!只有南大的学子们读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果然优秀的人都应该为伍,莫名的有点激情四射的感觉。

钱三一的淡定是假的,他的心疯狂地跳着,这个见面以及见面的拥抱不在他的预期之中。尽管是个误会,可那个冲进林妙妙伞下的身影确实扎在了他心里,他也曾梦到过为林妙妙打伞的少年不是他,那种苦闷直到梦醒了还深刻。在猜测到伞下是林妙妙的时候压制着的思念开始破土,收起的伞就像在打破他思念的结界。跑进林妙妙伞下的男生是否优秀钱三一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被情感操纵的钱三一,如果是冷静的他从外表判断就知道那人不在林妙妙的审美之内。钱三一无法形容把林妙妙扣进怀里时的感觉,尽管他们拥抱过彼此一次又一次,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他悸动的心。

当林妙妙掐了他后,其实理智已经回笼,钱三一知道他该松手。可他的理智还没战胜情感,突然冒出来的张赫,近乎赤裸的挑衅让他刚冒头的理智再次被情感压制,所有宣告主权的动作都仿佛是本能一般。钱三一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刚刚的行为,他只知道他不后悔,他只知道他还沉醉在那个拥抱的余韵里。真实的钱三一是怎样的?是那个在学业上坚定不移朝着目标强势出击的他,他唯一的退却和不真实是在情感上,那一刻本能地驱动让他不想克制。

活动结束得比下课时间早一点,钱三一在公共楼外的树下等林妙妙,一样的秋光多么像两年前的二中。是否林妙妙还是会蹦着朝他跑来,钱三一抬眼看着头顶的叶回忆着,嘴角慢慢上扬。南京的秋适合回忆,适合重逢,也适合相聚。

熬过四节课,知道钱三一在等她,林妙妙一下课就想溜却被三个舍友拉住。挣扎了一番,林妙妙知道她的三个舍友就在她身后跟着,没见过钱三一的董晓敏和陈姿羽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本来步伐匆匆的林妙妙,在看到远处的钱三一后反而慢了下来,两年前他也是这么在树下等着她,她还记得那时候内心的雀跃和蹦着奔向他的自己。两年多过去,400多个日子不见,今天的钱三一让林妙妙觉得陌生,或者不应该说钱三一让她觉得陌生,是她突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他们之间的浓烈总是像烟花绚丽而短暂,绽放后更多时间是冷寂;可年少的他们却都贪恋瞬间的瑰丽,也总以为这瞬间即是永恒。

远远看到向他走来的林妙妙,钱三一一手插兜,微侧着头对着她浅笑。看到钱三一的笑,林妙妙那颗急躁跳动的心突然平静,呼了口气慢慢踱步下台阶。林妙妙感觉她每靠近一步钱三一的笑容就浓烈一分,被他感染她也露出了嗔笑。几步外的舍友们在疯狂输出背景音,林妙妙很想对天翻白眼,忍无可忍转过身指着她们,做了一个闭麦的手势。舍友们哈哈大笑地跑开,反正也已经见识到了钱三一是何放神圣,是长得还不错。

林妙妙转身的动作有点大,裙角荡起了幅度,抬起的手带起上衣似乎还露出了一截白嫩的皮肤,钱三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得见的距离是走得完的,两个人相对而站,林妙妙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再说一遍:“你还知道回来?”

倒是钱三一打量了她全身,声音有点不耐:“妙妙~iao.”

“嗯?”林妙妙莫名觉得有点不适,让她想想上次钱三一这么叫她是什么时候:哦,对了,他给她讲题,她在走神的时候。

“你这衣服太短,裙子更短,不合适。”钱三一皱着眉满脸的不赞同,连语气里都有点嫌弃的意味。WHAT?林妙妙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钱三一的表情,刚刚的不适瞬间消失:果然还是熟悉的钱*大猪蹄。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带着火药味儿的声音,久别重逢的小粉红压根不存在。

钱三一看林妙妙满脸用力,连眼神里都写着“你再说一遍试试看”的威胁,挑了挑右眼:“天冷了,别仗着年轻不爱惜身体,等得了老寒腿看你怎么办?”

林妙妙气结,如果眼神能杀人钱三一已经死好几次了:老,老寒腿? 怎么跟王胜男一模一样的说辞,这人是来看她还是来气她的:“钱三一,光腿袜了解一下,我特么明明穿着袜子。”

钱三一视线往下,在林妙妙的腿上流连了片刻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开眼:“腿还是这么短,裙子不适合你。”穿什么裙子,还是短裙,没有看到其他男生停留在你腿上的眼神吗?

“你来干嘛的?你,你,你,,,”。林妙妙狠狠踩了钱三一一脚:“再见!”转身要走的林妙妙被钱三一一把拉住,林妙妙越挣扎钱三一握着她手腕的手越用力,又怕抓疼她,伸出另一只手按着不让她动,努力找补:“你头发更好看。”

钱三一知道林妙妙的底线在哪里,敢惹她也会哄好她,林妙妙秒get钱三一的引申义:就是裙子也好看,只是头发更好看咯。林妙妙脸色稍霁,看了钱三一一眼,嗔了一声算是这件事揭过去了:“王胜男暑假拉着我去做的,说什么黑长直已经不是主流审美了,她懂什么啊她,这头发打理起来可麻烦了。”

钱三一的手指从林妙妙发间穿过,“怎样都好看。”只要是你,怎样的你都好看,在我心里最好看。钱三一自觉今天出口的糖已经超标,看林妙妙昂着头背着手走在前面那洋洋得意的样子,钱三一又觉得他收获的回报更甜。

林妙妙看钱三一没跟上,回头就看到他站在原地对她傻笑,一跺脚跑回去拉着钱三一:“别墨迹啦,我饿了。。。”钱三一就这么半推半就被她拉着走,眼一直落在林妙妙身上,那被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和今日的他们重合,如果可以钱三一想一直这样走下去。可惜现实不允许,就像两年多前他也曾这样想,终究他们还是两地相隔。

躲在暗处观察的舍友们“啧啧”感叹:

董晓敏:“脸好看,没有三级残废的学霸还挺可的,林妙妙这运气。。。”

陈姿羽:“手也好看,穿过妙妙头发的那瞬间,感觉指尖都带着光。。。”

许橙:“可盐可甜,又奶又苏,就是和他在一起太费防晒霜和美白面膜了。。。”

三人:“嗯,是的。。。”

等快到餐厅林妙妙才弄清楚钱三一这一行人来南大的目的,只能说真的很巧,校园那么大不需要他找她,她就出现在他面前。转念一想,林妙妙又觉得不对:“所以,你又不是来找我的,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你还是跟同学们一起去吃吧。”居然不是特别来看她的,看她只是顺便,林*傲娇*妙妙转身想走。

“是来找你的。”钱三一把又要走的林妙妙拉住,指尖从珠子上拂过,晃了晃她的手:“好想念。。。中餐,快走。”

林妙妙翻了翻白眼,钱三一就是这样,话总说一半藏一半让她猜。林妙妙只能在心里叹口气:其实为谁来的并不重要,他到底是来了,跟过去一样看到他好像就气不起来。

林妙妙选了家网红火锅,虽然钱三一可能不爱吃火锅,但是离开中国这么久应该也会想念吧。只是没想到巧合这种东西一直在延续,比如林妙妙选的店居然和张赫选的同一家,两个人拉拉扯扯磨磨蹭蹭进店,就看到大桌区的齐书宇等人。

齐书宇看到钱三一后便站起来朝他挥手,钱三一瞬间黑脸,齐书宇闹腾得更开心:钱小四啊钱小四,想二人世界?美的。

林妙妙看到耍宝的齐书宇再偷偷瞄了一眼黑脸的钱三一,突然很想笑怎么办?钱三一暗暗磨牙,“我们换一家吧,试试当地特色菜,不要火锅。”

在齐书宇和张赫过来抓人之前,钱三一拉着林妙妙跑,两个人跑了一路后停下来看着彼此笑,笑着笑着林妙妙觉得眼有点热。林妙妙是第一次不为了吃晚餐,只是想找个地方两个人好好聊聊,哪怕什么都不讲,安静和彼此待一会也好。

钱三一的胃口意外的好,素什锦很得他意,不知不觉就吃多了。林妙妙问钱三一回答,原来还有点陌生的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默契最好的时候,钱三一跟林妙妙计较着让她多吃青菜,林妙妙一直往钱三一碗里夹红烧肉。林妙妙好奇钱三一在加州的生活,钱三一三两语总结了平淡的生活和枯燥的学习,钱三一甚至觉得他在那不算是生活只是艰难生存求出头。林妙妙感兴趣钱三一便努力回忆这一年来的点滴,多半是实验室的事情,他以为枯燥林妙妙却听得津津有味。至于林妙妙所谓的阳光沙滩,钱三一没去过,是的,在加州的这一年他连海边都没去过。

林妙妙还在感慨钱三一生活的无趣,齐书宇和张赫的夺命连环call来了,叫着他们两个去参加第二场活动。钱三一知道林妙妙喜欢热闹:“你,想去吗?”钱三一其实不想去,吃饭期间都是林妙妙在问他问题,他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没问,他只想和林妙妙单独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林妙妙从钱三一幽幽的表情想到高一时候的他,孤独于人群之外的他。林妙妙曾想带着他融入人群,可如今她却只想他开心,只要他觉得开心舒适便够了。“不太熟,不去。”

“啊?”钱三一点点头,有点开心:“我们去喝奶茶?”

“嗯!”林妙妙当然是乐意的,有一家情侣爱去打卡的网红奶茶蛋糕店她向往已久,离餐厅不远踱步过去正好。

双人座的摇椅,一人占一边,习惯坐得直直的钱三一有点不适应。林妙妙倒是自在地把自己缩进摇篮里,摇荡着把菜单推向钱三一:“放开点,你妙爷请客。”本来她想请钱三一吃饭尽地主之谊的,私房菜有点小贵,钱三一居然趁她不注意买单了。

“哟呵,难得呀?”钱三一挑了挑眉,一脸调侃:“我可不敢下手,怕你月底吃土。”

“放心啦,不说王胜男给我涨生活费了,我自己赚的钱也够请你每样来一份了。”林妙妙向天翻了翻白眼: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林妙妙了。

“为什么给你涨生活费?你,做了什么好事了?”钱三一语气里有探究,半眯着眼看向林妙妙,不太相信她能做什么好事。

林妙妙被钱三一的表情气到,但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拍桌子炸毛,摇椅晃近在桌下踢了钱三一一脚:“跟她打赌啊,我考进年级前三,她就给我涨。”想到那时候和王胜男讨价还价的场面,林妙妙很郁闷:“你知道吗,王胜男可讨厌了,争取半天才涨600人民币,还不让反抗,再反抗就以越南盾结算。”

林妙妙依然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她,只是不再迷茫,钱三一突然有点着迷:他的妙妙居然已经如此优秀。钱三一还记得去年的这时候,远在美国的他逼着林妙妙要好好学习,林妙妙气愤地反驳说只想当一条咸鱼。仿徨之余钱三一又庆幸:南大果然是适合林妙妙的,他庆幸他自己成全了她的这一片天空,让她可以恣意绽放;也让他这一年的思念之苦没有白受。钱三一把林妙妙的改变归结于大环境影响,并没有去探究变化背后的原因,钱三一也不会想到这时候被他有意无意忽略的细节会变成他们之间无形的屏障。

钱三一笑着接话:“难道你还想涨600美金?”钱三一话音刚落,林妙妙便哀嚎着趴在桌上:“王胜男也这么说,还说我又不是你,难道还想涨600美金啊?”

看到钱三一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和调侃,林妙妙抢走钱三一的饮料不给他喝:“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林妙妙这一年多的生活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除了小心地跳过林妙妙去年冬天的那次北京行,钱三一有很多想问的想知道的。钱三一仿佛想用短短的几个小时来补上缺失的一年多的时光,那些被他错过的精彩,那些他无力安慰的心酸。

林妙妙有点沮丧又有点兴奋地讲着她的暑期实习,钱三一含笑听着,时不时逗她两句,惹得她又嗔又怒。店铺即将打样,和林妙妙在一起的时间总过得太快,钱三一突然不舍得让话题落幕。

“妙妙。”

咬着习惯喝水的林妙妙抬抬眼:“嗯?”

“今晚,要不,,,”钱三一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不要回去了。”

在喝水的林妙妙华丽丽呛到,呛得满脸通红:“什,什,什么?”

不要回去

不要回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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