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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想你

守候——少年派同人

离开乡村花园后,王胜男要见裴音一面也不容易,不仅仅是距离的限制,王胜男被林够够绊住,裴音则是被事业和爱情绊住了。看着都是忙碌,可王胜男一对比,看着现在容光焕发的裴音,再看看有点憔悴的自己,羡慕裴音脸上那少女的光芒。

蒋昱文介绍的实验机构,基因检测只有林大为陪着去,但取报告是全家出动。林妙妙这次寒假回来的沉静,让王胜男和林大为不安:他们总盼着孩子长大懂事,可当孩子一瞬间成长他们又觉得难受;大人们总期待孩子们在蜜罐里快乐成长,却总忘记挫折才是成长最好的试炼。林妙妙本来是要一个人面对结果的,但拗不过林大为和王胜男,可没想到裴音也来了。林妙妙想到是她要求王胜男找裴音帮忙,虽然王胜男没有出卖她,但是她还是有点心虚,毕竟她有她的小心思。

等待检查结果的这几天林妙妙并不好过,本来已经改善的睡眠又开始渣了,每分每秒都过得漫长。而这种等待的煎熬她想跟钱三一说却不敢,她也是在这样的煎熬里等着钱三一的,她怕结果并不如她预期的那么好。舒元反复跟林妙妙保证,这只是双重保险,可林妙妙却把它当成必然的另一半。

王胜男和林大为去听分析结果,林妙妙突然却步,垂首坐在等候区。林妙妙突然害怕,这种心情就像她当初在董晓敏的话里醒悟她有可能是精神病时一样,只是那时候是满腹的绝望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而现在是在等待黎明到来。

裴音坐到林妙妙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妙妙。其实事实你已经清楚,这些只是图个心安。”裴音看着这样的林妙妙,想到了当初和钱三一的争吵,虽然那时候她跟钱三一倒过歉,可她心里仍然介意。直到这次王胜男主动找她说明这些并寻求她的帮助,裴音才知道她以为的完美母亲王胜男也不过如此。裴音只能叹气:王胜男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糊涂差点毁了他们女儿和自家儿子的缘分。裴音也庆幸:她虽然心里介意可却不曾明着反对也不曾对林妙妙恶语相向或者冷眼,否则两个孩子接下去该怎么相处。

“裴,裴阿姨。。”林妙妙发现身边的人是裴音,本来就紧张的心更加紧张:“我,我,就是有点。。。”

“没事的妙妙。”裴音摸摸林妙妙的头发,当初毛毛躁躁的二道毛现在已经是柔顺的中长发,“一一这个年不能回来呢,这还是他第一个独自在外的春节。”

裴音话题转得生硬,林妙妙愣了一下,“啊,他不回来。”

“一一恐高,这长途飞行对他来说太痛苦了,反正也都要回来的,那干脆结束再回来。”裴音说完看林妙妙仍是一脸愣愣地表情:“妙妙,你应该是知道一一恐高的吧?”

“啊,我,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长途飞行对严重恐高的他来说会很痛苦,因为走得毅然决然地也是他,我以为他已经克服了。有很多话林妙妙不敢对裴音说,毕竟她喜欢着人家的儿子,而她也是人家儿子心中的偏爱。

“摩天轮的时候知道的?”裴音调侃地笑笑,弄得林妙妙更加紧张:“你们那张照片我看到了。”林妙妙在心里哀嚎:那张照片到底是要惹多少祸啊,钱三一干嘛还要留着那张照片。。。。。。

裴音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林妙妙手上:“新年快乐,妙妙,压岁钱。”

林妙妙觉得裴音的思维比她还跳脱,手里的红包仿佛会烫手,林妙妙把红包塞回裴音手里,站起来双手摇着:“不,不,不用了,谢谢阿姨。”

“干嘛不用,拿着。”王胜男的声音从林妙妙背后传来:“刚花了笔冤枉钱,能捞点回来捞点。”王胜男把报告塞到林妙妙手里,转头对裴音说:“三一的和够够的对抵,妙妙倒是占了你两年的便宜,估计明年就占不了了。”

裴音笑笑把红包塞回林妙妙手上,和王胜男挽着手聊着天走远,林大为抱了林妙妙一下:“妙妙,第二只靴子也落地了。”林妙妙没有哭,只是颤抖着把报告拽得紧紧的,终于,终于还是过去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林妙妙想第一时间跟钱三一分享喜悦,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舒元。

钱三一不在,邓小琪也不回江州,江天昊叹气:只剩下林妙妙了,可是林妙妙怎么这么难约。看着姗姗来迟的林妙妙,江天昊龇牙咧嘴地恐吓:“妙妙,你是不是嫌弃你昊哥我了?这么难约,说好的社会主义好兄弟呢?”

“原来你知道啊,就是嫌弃你。”大半年没见,林妙妙觉得江天昊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不着调。

“呵呵,嫌弃也没用,咱可是一起过夜的兄弟。”江天昊揽过林妙妙的肩膀,阿沙力地拍了拍:“你到底在忙什么?”

“谁特么跟你一起过过夜了?”林妙妙炸毛,“死开!”

江天昊“啧”了一声,“修学旅行啊,还有钱三一那狗子。”提到钱三一,看林妙妙一脸的无奈,江天昊还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说一哥的圣诞礼物那么大手笔,生日礼物送的啥?”

林妙妙僵住,她居然忘了这茬,有点咬牙切齿:“没送。”

江天昊觉得心里有点平衡了,不那么酸:“得了,圣诞节那一大箱够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啥进展?”

“能有什么进展,咱能不提他吗?”林妙妙没好气,好像回到江州后,每个人每件事都和钱三一扯得上关系。喜欢一个人很微妙,又想和别人多提提他,可提起的时候又觉得落寞。

“好好好,放过你,那你和我讲讲你最近干啥呢?”得,这俩兄弟他江天昊还真管不了,管不了就算了,他正好不想管。

“你真想知道啊,那你得准备好纸巾。”林妙妙从和董晓敏的冲突开始讲,把关于“精神病”的事件细细讲清楚,因为已经过去了也确定了她自己没事,现在讲起来没有苦涩,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听完整件事的江天昊目瞪口呆,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我,我还真没想到遗传这一趴,还好现在确定没事了。”

“你还理科生呢,鄙视你!”

“林妙妙,理科生怎么了,理科生就一定知道?那理科状元钱三一知道不?他不是也没有提起过嘛?”江天昊还就不服了,作为林妙妙的朋友,他再怎样也不会因为林妙妙的小姨有着病就联想林妙妙也有病。

林妙妙瞪了江天昊一眼,又有点无奈地移开眼,看向窗外的眼里有江天昊读不懂的情绪。江天昊这时候才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想要找补又不知道怎么找补:钱三一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大概只是不当一回事所以不曾提起。

林妙妙和江天昊想的不一样,如果钱三一不当一回事他反而会提起,他埋在心里那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还好现在已经解开了这个结,还好这个不定时炸弹被排除,他们之间的阻碍终于又少了一层。只是江天昊和林妙妙都以为彼此会把这件事跟钱三一说,恰恰伴随着“以为”的都是误会。

过年的烟火大会,林妙妙独自去了,拒绝江天昊的陪同。两年了,说不上物是人非,可终究他们天各一方,还好他们都变成了更好的他们。璀璨过后林妙妙立刻转身,就让灰烬落在背后,因为他们奔向的是绚丽是灿烂。林妙妙想,之后不管有没有钱三一陪着,她都不会再来看烟花,烟花易冷人心易散。

钱三一收到了林妙妙发去的小视频:一小段的烟花绽放,背景声是人群的嘈杂。彼时钱三一的实验遇到瓶颈,熬了两天还没找到验证方法,极度疲惫的钱三一看了一遍又一遍林妙妙发来的视频。只有璀璨地绽放没有落寞的灰烬,钱三一无意间把声音放到最大,却发现人群的欢呼声中隐藏着林妙妙微弱的声音:我想你。所有的疲惫和抑郁秒空,唇线慢慢拉开,不需要再克制,此刻的钱三一只想笑,唯有笑容才能表达欢欣。想念很苦,可是被想念真的很甜,在斯坦福这么久,钱三一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甜。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独思念,林妙妙不知道,钱三一在听她说忙碌,在看到她朋友圈的缤纷多彩时,内心有多恐惧又有多用力在克制绵延不断的想念。

钱三一给林妙妙送了一个新年礼物,一条只对林妙妙可见的朋友圈,他改编了《想见你》的歌词,自弹自唱录了一遍发到朋友圈。林妙妙打开后反复听了很多很多遍,突然发现没有人点赞和评论,有种疯狂的想法在心里成型。跟江天昊对上后,林妙妙发现她的想法并不疯狂,这首歌就是给她的,只对她可见。

这个年林妙妙过得比之前两年都好,虽然没有钱三一,可是又怎样呢?她就是快乐好哄的林妙妙,钱三一的新年礼物让她非常尤其特别的满意。林妙妙的欢乐王胜男轻易觉察到,不同于刚回来时的沉默,不同于等待结果时的失魂落魄,不同于结果揭晓后的迷茫,就是简单地开心着。

“林妙妙,你怎么这么开心?”王胜男撩了撩眼皮,语气里满满的试探。

“你不没收我压岁钱,我能不开心吗?”林妙妙啃着鸡腿儿,学王胜男的样子抬了抬眼。

“要不你钱还是交给我吧,你说你年纪轻轻的,用那么好的保养品,你。。。”你不会是省吃俭用都把钱用在脸上了吧?王胜男觉得牙有点疼,林妙妙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压不住了。

“放心,我没乱花钱,钱三一送的。”林妙妙说得轻描淡写,在喝汤的林大为直接呛到。

“你说什么?谁?谁送的?!”

王胜男这下放心了,不但放心还有点开心:“不早说,三一这孩子真的是全能,连选保养品都这么有眼光。”

林大为拍桌子:“王胜男,你说什么呢?不对不对,妙妙,怎么能随便收别人送的东西呢?还是看着有点贵重的?!”

“钱三一不是别人。”林妙妙还真就没有想过钱这个问题,林妙妙斜眼想了下,她还真是心大。不过,钱三一的身家林妙妙还是知道一点的,反正钱三一送得起她就要得起。

王胜男听到这句心里的八卦之火都被点燃了:不是别人?不是别人?不是别人?那不就是自己人?!王胜男赶紧接话:“对对对,三一不是别人。”

“什么不是别人?!不是别人难道是自己人?!”林大为话音刚落,一脸严肃地看向还在认真啃鸡腿的林妙妙。

林妙妙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父母脸上不一样意味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是别人,他是我的。。。”

“什么?”林妙妙的停顿让林大为和王胜男一起抓狂,就不能干脆点。

“高中同学!”林妙妙吃饱了,心里也爽了,起身去洗手间洗手,背景音是王胜男的咆哮。

在林大为看来,林妙妙现在的乖张行为都有因有果,他向来比王胜男更注意林妙妙的心理健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时时刻刻依靠他的林妙妙不见了。林大为还记得林妙妙高一时候考砸了第一时间找他,可之前三模考砸和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林妙妙都没有找父母。

前十八年被父母爱得有多深,第十八年就被伤得有多重,可她是林妙妙,只愿意保留乐观喜悦的林妙妙,她最大的优点大概是不爱计较容易放下。严格来说,在她成年前,林大为和王胜男在亲情的给予上并没有缺失。也许这两年来,他们确实有错,可谁没错呢?林妙妙只是学着不去依靠父母,她有朋友可以靠,她有一个个比父母更靠谱的朋友可以靠。

近两年来,林妙妙最大的成长就是学会体谅和懂事。被迫懂事的苦和独自成长收获的甜中和,林妙妙在蜕变成更平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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