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胡记绣庄内,媚娘为采茵忙里忙外,嘴上还说着埋怨的话,“你且说说,为何擅自行动!”
采茵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昨夜采茵肆意妄为,居然随意乔装打扮后就想将许仙杀害,可不曾想想许仙如今的影响力,若他出事,必然会惊动官府彻查,便是钱塘众百姓,也定是要讨回一个公理的。
而采茵呢?!居然想也不想,就想将那许仙杀之而后快!
冲动!实在是太冲动了!
采茵被那白衣女子一击,身上泛着疼痛,脸色煞白,简直是毫无血色可言。
“我怕你留恋人间……倒不如早早完成金拔法王的任务,你我、你我也好早日解脱!”采茵断断续续说完这话,引得胡媚娘冷笑一声,“早日解决?!那你看看如今可是解决了?”
媚娘倒也真不知采茵怎么会这么单纯,离了她的床边,愤然甩袖,“前有金拔法王威胁你我,而今又出现一个白衣女子!”说到此处,胡媚娘不由地想到那张令她吃惊、害怕的脸,“也不知是敌是友……”
当时夜色浓厚,她也只匆匆一瞥,未曾将那女子的容颜看的十分清楚。只心下觉得与她这张脸一般无二,怕就怕在是正主白素贞来了……
听金拔法王讲,白素贞法力高强,若真是她凭自己和采茵几百年的道行,又如何对抗的了她!
“媚娘,我怎么觉得那女子……与你……有几分相似?”瞧着胡媚娘前前后后踱步,采茵才后知后觉品出什么东西。
正如胡媚娘所想,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采茵亦是个匆忙的性子,一旦得出结论后,即使那个结论还未证实,她也会忍不住担忧,且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媚娘,咱们回去吧,那女的我们打不过!”她和她交过手,法力绝不是他们俩能比拟的!
“金拔法王我们得罪不起。”
缄默半晌,媚娘咬唇道,那法王如今在凤凰山只手遮天,若不能按照他的心意走,凭他们区区几百年道行根本就不够金拔法王收拾的。
“都怪我……”采茵蓦然自责,若不是她冲动行事,哪里会招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呢?!退一万步讲,若不是她把那副画捡回来,媚娘如何会贪恋这幅皮囊,又怎么会受金拔法王拿捏。
绣庄气氛沉重,采茵说的激动,一不小心再度引发咳嗽,“好啦好啦,既来之则安之,莫要担心。”媚娘安慰道。
翌日,钱塘忽地下起了蒙蒙细雨,正是春日好时辰,细柳纷纷,低眉顺眼受雨丝洗礼,倒也惬意。
许仙瞧着天色不甚分明,摇了摇头,一夜未眠的他眼底稍有淤青,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昨夜太晚了,许娇容便也在这边歇下,此时早早做好了早饭,督促孩子们换好衣服后就准备开饭。然而撞见许仙独立屋檐下,甚至于傻傻伸手接那冰凉的雨丝忍不住打趣道:“多大的人了,还玩儿水?”
一声清脆,惊醒梦中人。许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背过打湿的手掌,讪笑道:“姐姐你起这么早?”
“不是起早了,是根本没睡!”
许娇容素来爱开弟弟的玩笑,今日见他眼底青黑,就省的他昨夜定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姐!”
许仙不乐意了,长姐如母,在许娇容面前,总也沉稳不下来。
“好了,过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