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为恕，言京为谅（一）

流言杀人不见血，也不用刀。

——题记

白莫做了什么？

白莫看苦渡哀小心翼翼端上来，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掀开盖子是一锅粥​。

白莫……

老实说，白莫想到了从前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苦渡哀给她熬的那一锅粥，她应该感动的，但是这点感动被她刚开始的大期待硬生生压没了。

苦渡哀早上喝粥不是刚刚好吗？

苦渡哀尚不自知且说的话有理有据。

白莫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接过苦渡哀为她盛的一碗粥。

白莫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启程吧。我接了新的生意。

十一低着头喝粥，苦渡哀答了句好之后又问∶

苦渡哀你是怎么接生意的？

白莫想跟我抢活儿啊？

白莫挑眉看着他。

苦渡哀我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啊。

苦渡哀撇撇嘴。

白莫这可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苦渡哀巧了，我不想知道了。

苦渡哀傲娇地仰着头。

白莫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告诉十一吧。

苦渡哀……

无故被波及的十一:

十一???

白莫真要凑过去同十一悄悄说，回头看见苦渡哀快要哭出来了，她大笑，

白莫你怎么越来越不禁逗了？

苦渡哀哼。

白莫好了好了，是重雪传书给我的。

中间省略一万字的重雪的痛哭流涕，说他已经好久没有抱着逢春了，他永远在赶生意的路上，其实都是些借口，这才过去了几日，他不过想了法子要让白莫去忙一忙，别再挂心到前尘往事上。

白莫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她甚至觉得自己看苦渡哀的目光中有了母爱的光辉？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苦渡哀它叫做木城是因为里面的人擅长做木工吗？

苦渡哀站在城门前看城上的大字。

白莫你教书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望文生义。

他一停下来，白莫也只能停下来，白莫将右手挡在额头上遮光去看那两个字。

苦渡哀那不然是为何？

白莫你进去了就知道了。

木城跟湘城一样，也是靠近边界，只不过湘城靠的是大越同齐合国的边界，木城靠的是大越同清平国的边界。

比起齐合，清平显然要诚心得多，木城比上湘城也要热闹得多。

苦渡哀孩子心性，走进去了就总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他是没有见过清平国的物事的，这下可看了个新奇。白莫懒得跟着他，让十一去跟着了。

她便偷个懒，找了个茶摊坐下。

摊主姐姐姑娘，来壶茶?

摊主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子，穿着打扮与她的话相得益彰，都透出了她是个爽快人。

白莫劳驾。

摊主给白莫上茶的时候，白莫问她∶

白莫老板娘，这哪里的书说得最好？

摊主这个时候也不忙，坐在了白莫对面同她说∶

摊主姐姐姑娘，外地人?

白莫是啊，听说木城说书一绝，慕名来听一听。

摊主姐姐那你算是问对人了，

摊主走过去把她茶摊的招牌一翻，后面赫然是木城百晓生，

摊主姐姐这木城的事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白莫那可真是赶巧了，姐姐请说。

摊主姐姐这里是城门口，你往前走个两百步，那有一茶楼，那里面的说书先生啊，担得起木城的一绝。

白莫探听好了消息，随手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然后混入人群中去了。

后面的声音是摊主的，她说:

摊主姐姐姑娘，钱给多了。

也听不见白莫回话了。

白莫是在一家馄饨摊上找到苦渡哀和十一的。她刚刚新买了把扇子，由着那扇子敲向他们两个，

白莫行啊。

十一依旧是被无故波及的，但是白莫是他主子，他不能跟人抬杠，他忍。

至于苦渡哀，那一下差点直接把他拍馄饨碗里，他一下子又呛着了，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苦渡哀反正你会寻来的。

白莫……

噎死算了，白莫又细细看了他几眼，不太明白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她现在满目嫌弃。

十一问了什么？

十一给她叫了碗馄饨。

白莫木城说书一绝啊，等下我们去前面那个茶楼，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