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碎

莫颂云看出小杜也不是个能主事的，他也没紧抓着他，直接把矛头转向了沉默不语的王一博。他看着他，笑吟吟地说：“小朋友，怎么称呼啊？”

王一博没说话。

莫颂云也不介意，接着说：“我姓莫，这是我女朋友——雯雯。你看着年纪小，就叫我声哥吧。看你脸也没红，是喝酒喝上头了？”

他得到的是一声冷笑：“我看你他妈喝酒才喝多了。”

哎呦喂！

小杜看着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不好的莫颂云，冷汗如瀑。他退后一步，在王一博身后猛拉他的衣摆。

祖宗，求你了，快闭嘴吧！

他不知道王一博现在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又酸又麻。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说的鬼话，姐姐是他的；但情感上，他又没办法不去想他话语的真实性。特别是，刚刚他看到的，确实是这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男人正要亲吻费雯；而现在，对于“女朋友”这一说，费雯只是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反驳。

她是默认了吗？

他压根没心情理会喋喋不休的莫颂云，抬起头，忧伤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安静女子。费雯并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她冷静且正常地扫了他一眼，看起来就像在对他的视线进行回复———但他对她太熟悉了，哪怕只是一眼，他也从里面看出了一些东西———那是警告。

费雯没想到王一博会突然闯进来，更没想到他会对莫颂云动手。虽然是被解决了危机，但她心里没有丝毫感激的情绪，只有无奈和一丝不容忽视的厌烦。

王一博还是个年轻的男孩，他的存在并不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给予她助力———但她心里拥有最坚定也是最唯一的目标，她不会，也不能耽于情爱。

要抛弃他吗？

费雯心中第一次浮现出了这个疑问。

王一博害怕看见费雯眼中的闪躲。但现实无疑让他同样难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强压下心里汩汩涌出的酸涩，后退了一步。

太伤心了，他想走了。他需要一个安静且足够安全的环境，整理自己的情绪。

莫颂云却误以为他是想逃走，他眯了一下眼，声音已然冰冷下来：“这位小先生，还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你他妈对我动了手，不但不道歉，还盯着我女朋友不放？”

王一博还是没答话。他只是盯着费雯，直到对方垂下眼，用冷清的声音说了句：“这位先生，麻烦你道歉”，他张了张嘴，大脑一片嗡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那三个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一向重视仪容的费雯、爱干净到甚至有洁癖的费雯，丝毫不介意地跪坐下来，跪坐在那个男人身旁，低声询问他是否还好，需不需要叫医生，声音很温柔。那男人睨了他一眼，故意把嘴凑到她耳边很亲热地跟她说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费雯捂住嘴，他却看到她唇边隐现的一丝笑。

那是费雯，那是他爱了那么多年、已经追逐到无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