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赎与契约

5

蔡斌瞧见那女人的时候，正是另一家酒吧的服务员把她推出门外。

“想来这儿吃霸王餐？没门！”

蔡斌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本打算直接走过去，目光却游移到了那摔到他旁边的女人身上。女人低垂着头，鬓发遮住了一点下颌，但露出了奶白色的脖颈与耳垂。似乎是为了挑衅服务员的斥责，她低声“呵呵”了两句。

“笑什么笑？！没钱，还来喝个p啊！”服务员显然被她激怒了，作势想要把女人拉起来。

蔡斌连忙上去，赶在她前头，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抬起头，对服务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别，这是我侄女，别动手。”

服务员狐疑地打量了他俩一番，目光变得暧昧而不屑，似乎一眼就认定蔡斌是在说谎。但她却没有反驳。

“既然这样，赶紧把她带走吧。”她轻轻的嘟囔了一句“晦气”，就转身离开了。

蔡斌用手指捏起女人的下颌，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她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激动。

还真没救错！他想。这女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岁，扎着长长的马尾，脸一抬起来，乱发全都向脑后扫去，露出不比女学生差多少的光滑脸蛋。

蔡斌忍不住用布满胡茬的下巴去蹭她的脸，被女人不适的避开。

“干……什么？”她嗫喏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蔡斌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往熟悉的那家酒吧走，“我看你挺爱喝的，是不是？那就跟哥哥走吧，哥哥请你下半场。”

6

即使灯光昏暗，他也很轻易的从人群中找到了她。

女人被一个臃肿肥胖的男人揽在怀里，侧出的半张雪白脸颊上已经染上了薄红。

他摁住了男人的手。

然后他看见男人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谁啊你？”

7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川姚看着原来的那个年轻人重新走了进来。他的帽沿压的很低，嘴角带着一抹青，怀里揽着那个棕马尾女人。

“给我一间房。”他低声说。

前台对这些相携来宾馆的男女毫不意外，他的目光只是在年轻客人嘴角的伤痕上停了停。

“313。”

8

女人并不安稳，把她塞进房间里，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额头上也因此滴下了热汗。手臂上被她尖尖的指甲掐出了青痕，却丝毫不动的搂着她，直到对方的身体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为止。

他抬手擦了一把流到鬓发边上的汗水，摘下帽子。他心中踌躇半晌，还是轻轻的把帽子放在了她的手边。

“……水。”床榻上的女人嗫喏了一声。

他骤然起身，去给她倒水。

被扶起上身，嘴唇上沾上小心翼翼的湿润，这似乎让她散开了些酒气，她推开送到嘴边的水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并没有说话，用臂弯擎起她的后背，就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

一室寂静里，只能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为什么……”她哽咽着，泪水从棕色的眼睛里不断的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

她好像只会问这一句。

他一直沉默着，直到她哭累了，只剩下抽噎为止。月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里透进来，他贪婪的盯着她的面容，嘴唇颤抖着，目光热烈而悲恸。

“不要怕。”

最终，他低声说。

发圈被抽掉，棕栗色的长发飘散在肩头。

“我会帮你。我会一直在黑暗里帮助你，直到你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为止。”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不背叛。”